而他手下的商鋪也突然補全虧空。
兩人商讨一番,決定晚些時候去刺史府中一探。
白日裡,顔南青被喚去裴萋萋院子,同她一起準備不久後的賞花宴。
該有的東西都備得差不多了,就剩請帖還沒發給各家姑娘公子。
裴萋萋和顔南青有一搭沒一搭聊着,話裡話外都是些陳年舊事,被顔南青糊弄過去。
裴萋萋心裡很矛盾,她知道眼前人不是明溪月,作為側妃應該揭穿她,但她又怕這一揭穿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甚至殃及裴家。
這姑娘隻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若她是明家特地找來的刺客可怎麼辦。
但這幾日顔南青循規蹈矩,除了在對王府上下的人有些過于熱情了些也沒做出别的出格之事。
“姨娘,是不是漏了裴家的請帖?出嫁前,漁笙妹妹還來尋過我。”顔南青的話打斷她思索。
裴萋萋将請帖拿來一一過目,當真漏掉裴家。
算了算了,就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吧。
“溪月,還是你仔細。”她長歎一聲,“年紀老了,有些多事都記不清,世子還未娶親,這賞花宴可要你幫襯些。”
顔南青抿嘴一笑,“姨娘,你哪裡老了?若是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是哪家沒出閣的姑娘。”
裴萋萋保養的很好,顔南青的确是這樣認為的。
“溪月,若是見到裴家人......”裴萋萋把帖子再打開看看,确定沒出什麼岔子。
“姨娘,我隻當木喬是哥哥,其餘的都沒了,裴家是姨娘母家,我自然會盡心招待。”
裴萋萋點頭,又想起什麼,“溪月,世子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這賞花宴也是看看有哪家姑娘合适。”
“漁笙是我的侄女,也算是知根知底......”
顔南青自然知曉裴萋萋在想什麼,“姨娘,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漁笙。”
隻要她别多生事端。
裴漁笙知曉明溪月的模樣,她不像裴萋萋,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顔南青又看了眼那堆請帖,明霖語的名字也在上面。
幫裴萋萋處理完賞花宴已至傍晚,回房時,韓澈正坐在榻上看書。
聽見聲響,他将書放下,“如何?”
顔南青不知所以,“什麼如何?”
見他沒戴眼紗,顔南青示意守在門外的侍女退下。
“現在眼紗也不戴了?”
韓澈微微一笑,“裴萋萋可有異常?”
“你爹和裴萋萋早就貌合神離,裴萋萋還以為宋承如是個溫和謙遜的廢物王爺。”
韓澈嗤笑一聲,“他一直很會僞裝。”
顔北雲先前已探過刺史府,前幾日已将府内侍衛布局交給顔南青。
此刻,看着圖紙上奇奇怪怪的符号,顔南青隻後悔自己沒事先将它打開看過。
這應是顔西深所畫。
“明家果然深藏不漏,連刺史府都已打探清楚。隻是這紙上的圓圈和樹葉是什麼意思?”韓澈的手指在形似樹葉的圖案上。
顔南青低頭琢磨,“這是我們可以躲藏的位置。”
陳易不像宋承如多疑,他府裡隻有些護院。
夜裡,顔南青跟着韓澈出門時,發現那天盯着他的暗衛已消失,她沒放在心上,隻當韓澈先處理掉。
陳易府中防備算不上森嚴,但一路上顔南青二人需得躲開宋承如的人。
陳易隻有一妻,名喚金尋煙,二人少年夫妻,琴瑟和鳴。
顔南青和韓澈趴在屋頂上,底下是陳易和他娘子在院子裡賞月。
兩人坐在搖椅上,陳易和她講些今日府衙裡的見聞,講到趣處時,兩人一起笑出聲。
顔南青盯着金尋煙的臉,她眼裡滿是笑意,望向陳易的眼滿是愛,他們很恩愛。
不知怎地,也勾起她的舊回憶。
對于她的爹娘,顔南青隻記得在逃亡的路上,娘親把她抱在懷裡,嘴裡輕哼歌謠。
韓澈轉過頭,見顔南青神情,輕戳她,“去書房。”
腦中回憶陳府地圖,顔南青帶韓澈向西側而去。
從後窗翻進書房,二人在房中搜尋,書架上的一個木匣子吸引顔南青注意。
她試圖拿起來,那盒子被站在架子上,心中一動,她轉動這盒子。
書桌後方一暗門被打開。
韓澈有些好奇,“今日沒帶那小燈籠?”
“今日用不上。”顔南青拿起書桌上的蠟燭進入。
剛進去便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住。
滿房的财寶,不是一個刺史能有的。
在一旁矮桌上,一本賬冊就這樣大大咧咧放在上面。
也太容易了吧?
顔南青微微皺眉。
韓澈也這樣想,但他還是把這賬冊收入懷中。
“不論真假,先将它帶走。”
顔南青勾唇一笑,“将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