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天不負有心人,我們一定能找到方法。”
祝景瀾扯出一絲笑意:“也隻能這樣。”
年末,師父師兄又要開始更換藏身之地,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就算能等,有足夠人手,師父又有多少時日能等,能享福。
“明前輩,你若是還知道什麼,請務必告知,這件事對我真的很重要。”
他等了一會兒,明棋沒有回應,雖一再安慰自己,但還是掩不住失落。
二人起身告辭。
明棋望着離去的兩個稍顯落寞的身影,心中某根弦突然狠狠顫動了一下。
他真的要渾渾噩噩地了卻殘生?
那些他敢想卻不敢做的事,現在不正有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到他面前,要掀翻他壓在心底的石頭,他還猶豫什麼?
他還有什麼值得失去?
明棋苦笑。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他比不上這些年輕人。
“回來!”
明棋清了清嗓子:“要想知道東陵王離開東岸前發生了什麼,也不是沒有方法。”
沐逢春撓着腦袋:“你剛剛怎麼不說?”
“因為我要确定,你們是不是能為了真相,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祝景瀾正色,抱拳行禮:“還請前輩告知,一切後果,晚輩自行承擔,絕不拖累前輩。”
明棋斜他一眼,他也沒那麼貪生怕死好不好。
“會幫東陵王說話的人,這世上除了我,想必也找不出第二個。”
沐逢春指了指自己和祝景瀾:“那我倆算啥?”
明棋沒理他:“所以,我們可以順着這思路去找線索,最清楚真相的,不是含冤者,而是施暴者和既得利益者。”
沐逢春瞪大雙眼:“你…你是說我們直接去找那人問個清楚?”
“來年是大黎和海國開放海岸貿易第十五年,屆時那位會南巡,以示天恩浩蕩,确實是一個不錯的觐見時機。”
明棋:“……想死的方法有很多,大可不必用這種愚蠢至極的方式。”
祝景瀾緩緩道:“願聽前輩高見。”
明棋起身,将窗戶屋門都遮掩好。
“現任九州副統帥的袁峰,自調任東岸以來,和東陵王就一直不對付,明面上的交集都是針鋒相對,我離開那夜,見到他往東陵王營帳去。”
“往日他倆巴不得離八百裡遠,負責的區域也沒有重合,現在想來,或許他知道些什麼,從他入手,總比直接去找那位,更有希望。”
祝景瀾問:“那你讓我搶奪淩南王的玉佩,可是和他也有關系?”
明棋遲疑了下:“我還不能十分确定。”
沐逢春:“那你要他書信做什麼?也是消遣我?”
明棋:“……我離開那夜,袁峰手裡就是拿着這兩樣東西,我因為好奇,還特意上去打了招呼,多看了幾眼,不會認錯。”
“借着你們之手,确定東西是來自淩南王府。但問題也在這,在京都時,東陵王還未封侯,淩南王一脈也早已離開京都,東陵一案後能肯定的是沒有得到任何實際利益。”
“所以,現下的疑問,要從袁峰嘴裡問出答案。”
祝景瀾:“我立即前往東岸。”
沐逢春:“我也去。”
“不行。”
“那我也說不行。幫裡的事,他們能處理好。”
明棋擺手:“此事單靠一個人的力量無法完成。”
沐逢春:“聽見沒,明前輩都開口了,我孑然一身,再合适不過。”
祝景瀾别過臉:“沐哥,你幫我的已經足夠多,這樣對你不公平,别摻和了。”
“可遇見你對我來說就是最公平的事,我……”
明棋和祝景瀾同時打了個寒顫。
明棋眼前一亮:“…看不出來你小子口味還挺……”
祝景瀾忙澄清:“沐哥,我有心儀之人,你是沒機會了。”
沐逢春又氣又笑:“你倆想啥呢,我的意思是說我把景瀾當兄弟,當家人,家人有難,我怎有袖手旁觀之理。”
“我是為了我兄弟,兄弟情深,能兩肋插刀,懂不懂……不對,好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喜歡之人?”
祝景瀾顧左右而言他:“沒有,你聽岔了。”
明棋道:“行了,一個兩個别在我這裡耍寶,有這時間不如趁早布局。”
“想翻案,接下來就聽我的,有問題?”
祝景瀾和沐逢春齊齊搖頭。
“好,你們一人去東岸,那裡最近也不太平,趁機籠絡起一股勢力,引起袁峰注意,能取得他信任更好。另一人去南海靈谷,取一樣東西。”
二人齊聲問:“是什麼?”
“一樣能讓袁峰開口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