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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肌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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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發出了滴滴答答的聲音。

“完了完了完了……”凱文德根本沒敢看,他是部門裡最膽小的一個,他抱住頭,已經快哭出來,“我聽到血的聲音了……怎麼辦,時靈才剛剛成我們的夥伴……我,我暈血,我不敢用治療魔法,蕾黛……快去救她。”

“…凱文德,你擡頭看看?”

“不,我不想看……”

“——你最好還是看看,不然我會以為我看錯了。”芬妮怔怔地說。

聽完她這話,凱文德才怔怔擡起了頭。然而……之後看到的情景……

讓他确實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滴在地上的并不是血。而是融化的斧頭的鐵水。

時靈毫發無傷,甚至是和剛剛完全相同的站在原地,表情都沒什麼變化。

唯有一層無人能看見的火焰從她的背後縮了回去,又消失不見。

她非常閑淡的回頭,那神情好像剛剛不過是一個蒼蠅到她耳邊嗡了一聲。而出現在時靈深厚的剽形大悍已經徹底愣住了。他粗大的五官都張着,露出一副呆滞而茫然的模樣,雙手還攥着那隻燃燒着的斧柄。

就是他來砍的時靈。

芬妮回過神來,突然朝那男人沖刺過去,一下将他撞倒在地上。

“為什麼對我隊友出手?!”芬妮大聲地問,膝蓋差點抵碎那男子的胸腔,“你是什麼目的?是什麼人?從頭交代來?”

大家都朝那男人沖了過去。

而被壓倒在地上的人隻是在混亂地哼哼着。

時靈看了他一會兒,輕聲說:“也許這并非他的本意。”

“還不是他的本意?時靈,你别太善良了!”蕾黛說,“他差點砍死你——我絕不會放過他。”

她也抽出魔杖,直指那男人。

可是時靈走進一步,蹲下來,虛着眼睛看着襲擊者,“可他是屠夫。”

“——屠夫?”大家都怔了一下。

時靈伸出兩個手指,指了指男人粗大的手。那黝黑的手上滿是繭子。

“一般,常常使菜刀的人手上才會有這樣的繭子。”她說。

當然,這一點其實也是因為穿越前她曾看了不少農村怪談,裡面曾詳細地記載過類似的屠夫傷人的故事。

“而且,指甲裡還有暗紅色……幾乎已經褐色的痕迹。應該也是血。”

時靈頓了頓,又開口解釋:“是動物的血吧。一股腥味。”

蕾黛驚了一下,求證地轉過頭,想去問問女醫生。而索菲醫生吓得呆坐在角落,點了點頭,木然開口:“是……是的。他是鎮上的屠夫。”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對你下手……”芬妮仍舊死死控着那男人,而這時候,凱文德才猶豫地走了過去,去扒了扒那男的的眼皮。

“呃……這我覺得确實是有可能的。”凱文德說,“據我目前觀察,失憶也有幾個程度,最開始,他可能呃……會忘記一些名詞、一些簡單的事。之後,就是忘記重要的事,自己的身份…如果再嚴重呢?——他會忘記自己的物種…那就徹底瘋了。而且又因為他是屠夫,他有肌肉記憶。”

時靈微微偏了下頭。肌肉記憶,不錯,她也是這麼推測的。

就算大腦沒有記憶了,肌肉或許仍有記憶。

他隻是機械性的做着他時常做的事,揮起斧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的究竟是什麼事……

屠夫在地上哼哼。雖然他長相兇狠,但看起來并無惡意。眼神非常的迷惘。

芬妮眉頭微蹙,也在這一刻松開了他。

“那這樣說這個鎮上也太危險了……”

“是啊,其實也和僵屍沒什麼分别。”時靈自言自語。腦海裡不免飄過許多部僵屍題材的電影的場景……

還好,就算是出現在那種電影裡,自己所飾演的,也不會是炮灰的角色。

“——所以說時靈。”蕾黛回過神來,忽然問時靈,“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那是魔法嗎?”

“但是……連法陣都沒看到啊?”

時靈的确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

她笑着說:“當然是魔法啦。也是有那種能隐藏魔法陣的魔法的,隻是比較罕見……我是從鄉下來的嘛,學得比較雜。”

同事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真有那種東西存在嗎??

時靈信誓旦旦:“當然。”

——是騙人的啦。

其實,自從進入這座城市,她就一直召喚着怨燭,讓它以它的厲火環繞身體左右。

對付詭異确實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由于厲火是不能以物理意義衡量的東西,對于一般屬性的東西,還是有百分之百的扛傷效果的。

出來混,當然得時時刻刻保護好自己。這是第一條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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