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實吸引了不少目光,但也比之前遇到的危險更多了。哈利也表示了同樣的擔憂,他現在幾乎每天半夜都在對着鏡子喊小天狼星。
“魔法部之前花了兩年都沒抓到我,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有金斯萊,想要跟蹤到我可不容易,不過我前幾天撞上了一次貝拉特裡克斯。”小天狼星說。
他大口大口啃着雞腿肉,看起來走了很遠的路,已經餓壞了。
“你跟她正面對抗了?”克洛娜問。
“是啊,”小天狼星嘲諷道,“多洛霍夫的索命咒擦着我的肩膀飛過去了,沒能殺死我,她氣得鼻子都歪了,不過她的主子連鼻子都沒有。”
他這幾天變得消瘦了一些,下巴上滿是胡茬。
上一次回指揮部時,小天狼星把雙面鏡交給克洛娜,讓她拿着,哈利知道他的教父現在正在為了鳳凰社出生入死。或許哪一次任務途中,他就再也回不來了。小天狼星也明白,所以把雙面鏡交給了克洛娜。
難道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死亡的命運?
克洛娜感覺他現在更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皺着眉頭,注視着正在啃雞腿的小天狼星。
“怎麼了?”小天狼星問,手裡還攥着雞腿,“我餓死了,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
“沒什麼。”克洛娜說,“我在想你有多少遺産。”
小天狼星笑了起來。
“你想要多少?我可以現在去改一下遺囑,把金子留給你,其餘的遺産就是哈利的,還有這棟房子。”他伸出舉着雞腿的手指,指了指天花闆。
“一千金加隆?”克洛娜滿懷希望地說。
“你還可以再多要點。”小天狼星心情愉快地說,“要知道,我的通緝令現在已經漲到一萬五千加隆了。”
“那就十萬加隆吧。”
“你對錢沒什麼概念,是不是?”
“還有更多金子嗎?”
“是啊,我有。”
“你一點都不擔心我謀殺你嗎?”
小天狼星短促地大笑了一聲,他用尖牙撕咬下來一大塊肉,潦草地嚼了嚼,咕咚一聲吞下,像極了急着進食的大狗。
……
赫奇帕奇金杯行動按計劃開始,小天狼星闖入對角巷,引發混亂。比爾·韋斯萊和他的弟弟查理·韋斯萊借機進入古靈閣,用鄧布利多制作的假金杯調換真金杯。
斯内普作為鄧布利多安插在食死徒中的眼線,他曾經告訴過鄧布利多,伏地魔可能把金杯交給貝拉特裡克斯保管。
而比爾在古靈閣工作,他确認了這個猜測屬實。
這段時間,比爾已經摸清了如何進入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的金庫。
而查理在羅馬尼亞研究了幾年的火龍,他們可以想辦法繞開古靈閣設置的防守——
一條烏克蘭鐵肚皮火龍。
整個下午,老宅裡都凝結着死一般沉重的寂靜。
亞瑟不能離開崗位,不知道他是怎麼度過這一天的,而莫麗枯坐在格裡莫廣場12号的桌前,幾次默默背過身擦掉眼淚,鄧布利多安慰過她一次,不過安慰并不是莫麗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傍晚的時候,亞瑟下班,步履焦急地走進房子。
莫麗和他交換了一下目光,亞瑟走到自己妻子身邊,握住她的手。
廚房内無法看到陽光的變化,但是指揮部每一次開門,韋斯萊夫婦都會同一時刻望向廚房門口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鳳凰社成員一個接一個地到來,鄧布利多和他們簡短地交流,而後大家開始等待。
一小時後,小天狼星回來了。
“比爾和查理呢?”他問。
克洛娜搖了搖頭。
“一切都順利嗎?”鄧布利多問。
小天狼星點頭,“是的,沒有和傲羅的正面沖突,傲羅圍堵上來的時候我就逃走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海絲佳·瓊斯和另一名從對角巷來的鳳凰社成員匆匆進門。
“貝拉特裡克斯去了古靈閣。”海絲佳·瓊斯說,“還有另外兩名食死徒——有人死了。”
亞瑟霍地一下站起來,莫麗雙手掩面,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我這就去。”小天狼星說,他起身就要出門。
“我們再等一等,小天狼星。”鄧布利多平穩地說,“西弗勒斯還沒有回來。”
十分鐘後,比爾和查理出現在鳳凰社指揮部的大門口。
查理支撐着自己的兄弟,他臉上黑黢黢的,塗着火龍骸骨灰燼制作的泥巴,鬥篷上還散發着一種奇特的金屬味。
而比爾靠着他的肩膀,鮮血淋漓,中了惡咒,臉上橫亘一道非常深的傷口。
查理把被摧毀的金杯丢給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一把接住,金杯遭受蛇怪毒液的腐蝕,已經燒成了黑色。
莫麗和亞瑟立刻跑了上去,托住比爾的手臂。
比爾已經站不穩了,傷口還在往外流血。血液将他浸透,讓他變得十分虛弱,甚至說不出話。莫麗的眼淚簌簌留下來,亞瑟似乎也眼眶濕潤了,他擡起眼鏡,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發生了什麼?”亞瑟問。
“我們碰到了貝拉特裡克斯,”查理飛快地說,“古靈閣跟他們大戰了一場,食死徒都蒙着面,還有人死了——比爾中了黑魔法,我不知道是什麼咒語。”
傷口像是被刀割一樣整齊,血流不止。
克洛娜認出了這個黑魔法。
“是神鋒無影。”她說。
小天狼星皺眉,他緊咬牙關,向後退了兩步,陷入沉思。
“鄧布利多,你有辦法嗎?”亞瑟問道。
“我可以試試,”鄧布利多說,“不過我們最好還是等西弗勒斯回來。”
“事已至此,你還打算相信他?”小天狼星忽然大聲說,“這就是斯内普的黑魔法,是他發明的,也隻有他知道解咒。”
“斯内普?”亞瑟說,“可是他為什麼要……”
小天狼星說:“我不相信他忽然就改邪歸正了,我們在摧毀魂器,他的主子急了,現在終于露出馬腳了,他一直都這麼潛伏在我們身邊,心懷鬼胎——”
鄧布利多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夠了,小天狼星。”他說,“西弗勒斯是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小天狼星反問道,“那要等‘我們的人’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出現?等到比爾失血而死?”
“這個黑魔法,我可以解,”克洛娜說,“我可以治療神鋒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