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李惟煦的聲音帶着笑意,忽然聽見石屋外傳來腳步聲。他旋身拔劍,卻見來者是西洋使團的副使,手中握着封信:“攝政王殿下,這是藍海盟盟主的戰書。”
戰書用三佛齊文寫成,大意是藍海盟将在三日後果敢海峽設伏,要與大盛海鷗衛決一死戰。朱宜蘇看完後忽然輕笑:“敢海峽暗礁密布,他們以為能靠地利取勝?”
“但我們有初代海鷗艦。”李惟煦指着逐漸升起的艦隊,“這些船吃水淺,能在暗礁區靈活轉向,正好克制藍海盟的大船。”他忽然轉頭,目光落在朱宜蘇腕間的金镯,“宜蘇,你留在這裡指揮,我帶艦隊去敢海峽。”
“一起去。”朱宜蘇的語氣不容置疑,“血契共鳴能讓艦隊同步接收指令,我們一起指揮,勝算更大。”他忽然想起歸墟島壁畫上的話,“‘雙璜同心,海天同守’,這才是父親和母親想看到的。”
李惟煦望着他堅定的眼神,忽然輕笑:“好,一起去。”他将青銅牌系在朱宜蘇腰間,“拿着這個,你就是海鷗衛的最高統領。”
三日後果敢海峽,十二艘海鷗艦在暗礁區排成“海鷗十二翼”陣型。朱宜蘇站在旗艦甲闆,看着藍海盟的艦隊緩緩駛入伏擊圈,掌心的血契疤痕與金镯同時發燙——那是李惟煦在傳遞“準備進攻”的訊息。
“放海鷗火!”朱宜蘇一聲令下,十二艘艦同時發射火油弩炮。藍海盟的戰船在火海中掙紮,卻因船身過大無法轉向,隻能眼睜睜看着暗礁劃破船底。李惟煦的聲音通過傳聲筒傳來:“宜蘇,他們的盟主在中間那艘船上!”
朱宜蘇望向李惟煦所在的艦船,看見他正駕船沖向盟主旗艦。血契共鳴讓他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那節奏與自己的完全一緻,仿佛兩人共用着同一個心髒。他忽然舉起金镯,艦隊的弩炮竟随着他的動作轉向,精準擊中盟主旗艦的桅杆。
海戰結束時,敢海峽的水面漂滿殘骸。朱宜蘇看着李惟煦渾身是血卻安然無恙地歸來,忽然想起歸墟島血契井中的倒影——那時的他們,也是這樣并肩而立,眼中映着彼此的身影。
“宜蘇,”李惟煦遞來清水,“這次海戰,你指揮得很好。”
“因為有你。”朱宜蘇接過水,指尖擦過對方眉骨的新傷,“血契共鳴讓我能感受到你的想法,就像……”
“就像我們本就是一體。”李惟煦替他說完,目光落在遠處重新整編的艦隊,“接下來,該去解決西洋使團裡的内鬼了。”
朱宜蘇望着海天相接處,想起太後在暖閣說的話:“海鷗與北鬥,永守海天。”他忽然握緊李惟煦的手,金镯與玉佩同時輕響,仿佛在應和這句話。有些羁絆,早已在血脈中注定;有些守護,終将在海天間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