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晚了點,男方已經已經為他的未婚妻戴上了戒指,溫情相擁。
許奈和亦夕并沒有停留多久,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亦夕手腕上的手鍊滑扣松動,手鍊的一端從她的手腕滑到兩人緊握着的手指間。像是将兩個人扣在了一起一樣。
亦夕松開了被牽着的手,重新戴好手鍊。
肖野過了好幾天才把許奈這個大忙人給約出來。許奈知道他準沒好事,但還是往那邊一坐,點了杯酒。
“跟女神進行到哪一步了?”肖野笑嘻嘻地湊上去。
許奈盯着酒杯裡的液體看,在想些事。許是燈紅酒綠晃了眼,他喃喃,“五分熟……?”
肖野:“?”
有時候跟許奈說個話還是蠻費勁兒的哈。
“自由了?”許奈擡了擡下巴,漫不經心地問他。
肖野重重的點了點頭,回答卻是,“或許吧。”
“跟我搞這些深沉啊?”肖野靠着吧台,看向對面挂在牆上的時鐘,正過11:00,剛好是店裡熱鬧的時候。
他看見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每天身邊的人都不同,他早看膩了。
“這個國慶有沒有安排?”
“再說。”
“也是,許老師時間寶貴着的。”肖野陰陽怪氣。
*
因為中秋和國慶挨着一起的,所以這一年中秋國慶拉通了放假,這可深得學生們的心意。
禮德學生不這麼認為,因為月考是在放假前。考完了才放假。
亦夕中秋節想着是要回蘇縣的,她還沒把這事兒跟沈媚說,她打算考完試再跟她說。
沈媚知道她交了男朋友的态度是比較“中立”的,不支持也不反對。
其實這也在沈媚的意料之中,她總覺得亦夕這孩子活的過于壓抑,活得乖張溫順。
但沈媚發現,她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變得叛逆,變得感性,變得更好。沈媚不知道這就是她,還是說她變了。在這樣的變化趨勢下,沈媚發現,她好像在越來越開心。
整個人都有了一種恰到好處的松弛感與懶倦的生活氣。
常言道,人越是缺失什麼,就越渴望什麼。
沈媚一開始就觀察過他們一段時間。
他們談戀愛談的挺雲淡風輕的感覺,她也确實感受到了亦夕在變好。
他好像很了解她一樣,帶她去吃馄饨,牽手散步,被她看見過好幾次。亦夕不愛說,他看起來也屬實算不上話多的樣子,也不會自讨沒趣尬聊。就隻是單純散步散心,偶爾想起了什麼與亦夕說,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沈媚感覺的到她的身心在放松。
或者說,她更适應這樣的相處方式。然後他剛好又做得很好。沈媚敏銳地察覺亦夕好像不滿足于此(平淡),所以沈媚看到了他帶她在大雨中狂奔。
所以,亦夕渴望的,是那種自由和恣意勁兒吧。而那個人,身上無不具備着這些。
像是磁鐵兩極的異極相互吸引。這樣的人,對于亦夕來說,吸引力是巨大的。這無異于蝴蝶看到鮮花。
即使是這樣,沈媚還是選擇去試探一下,那個人對亦夕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她想過亦夕的無數種回答當時,但确實,看到“是”的那一刻她還是愣了一瞬。
像是理所應當,像是坦坦蕩蕩,其實更像是故意的。
沈媚真的有些拿捏不定了,應該告訴她嗎,告訴她她會怎麼想,沈媚不敢賭她的心理素質那麼的強。
其實她也隻是看起來很冷靜鎮定一樣。
考完理綜,亦夕松了口氣。這次的卷子算難的,她都來不及檢查。
她出校門後徑直往頤園走,還在看手機上的高鐵票,思考着訂多久的票。根本沒看到閑的沒事來接女朋友的許老師。
許老師:“?”
無奈之下,還是喊住了她。亦夕腳步頓住,回頭看他。
“你怎麼來了。”她開口。
許奈被她搶了先機,“看什麼?這麼專注。”
亦夕:“明天從鹽城到蘇縣的票。”
“要走?”許奈大概是猜到了原因。近在咫尺的中秋節。
亦夕嗯了聲,想起什麼,又囑托道,“星期六能不能多放你那裡兩天。”
許奈無所謂道,“行。”然後語調一轉,“那我是不是該有點兒…額外獎金?”
亦夕聽完沉默了一刻,然後打開了和許奈的聊天記錄,正要轉賬來着,被許奈叫停,“诶别。”
“你來真的啊?”
剛剛不經意那麼一瞄,許奈看見亦夕給自己的備注,隻有一個“許”字,還行,比那玩意兒,連名帶班的好。他這麼想。
雖然定的是早上十點的票,亦夕還是睡得很早。
要趕車的某位大學生非常苦逼的在大晚上收到同組拽哥的消息——“你們組織的那個調研活動,我也參加。行嗎。”
然後大晚上起來回複人家,團票定的哪裡,還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
某大學生:其實真的很無語,但少一個人不如多一個人。
他覺得奇了怪了,他回複完,那個拽哥還發了句“謝謝辛苦了”給他,瞬間逆轉之前從别人那裡聽說的不良風評。
他還發出了感歎,果然,半夜腦子總是不清醒的,脾氣臭的同組同學都能“自告奮勇”。
某樓裡的某人看着自己鑰匙串上的挂件,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