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見張起靈也盯着那個地方,做了個别吵的手勢,輕聲說道:“全部跟着我,别掉隊。”說着自己頭也不回,徑直就向黑暗裡走去。
張海棠覺得莫名其妙,隻好跟了上去,胖子立馬背起阿甯,和吳邪也跟了上去。
這個磚洞從裡到外都是一樣的寬度,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那棵所謂的樹的面前,這裡已經是整個磚洞的最裡面了,張起靈舉起手電一照,他們就看到它的真面目。
吳邪一看就笑了,這哪有什麼金樹啊,是一棵種在一個巨大的瓷盆裡的一枝白色的巨大珊瑚,有一人多高,分成十一個枝叉,呈發散狀,造型的确十分像一顆樹,枝桠上,還挂着很多金色的小鈴铛。胖子看到的那種金光,應該就是這些鈴铛反射出來的。但是這些鈴铛絕對不是黃金做的,因為它們的縫隙裡,已經出現了銅綠,裡面的材料,估計是黃銅。外表經過镏金,才能保持現在的光澤度。
張海棠看了看那樹,哈哈一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道:“胖子,隻怕你要失望了,這棵珊瑚樹還真不值什麼錢。”說完就去看上面的鍍金鈴铛。
胖子不相信,又去看張起靈,張起靈對他點了點頭,吳邪裝模作樣的捏了捏手指,說道:“看這東西的品質,市場價十六塊一斤,不能再多了。”
胖子聽後一下子就郁悶了,罵道:“靠,我還以為這次發達了,他娘的結果還是一場空。”
吳邪呵呵一笑,說道:“胖子,你也别洩氣,珊瑚雖然不值錢,但是你看這上面的鈴铛,這些可是好東西。”
胖子不相信,說道:“我看你一臉壞笑,你可别胡謅啊,這破鈴铛我也倒過不少,也就千來塊,你說值錢在什麼地方”
吳邪有心調侃他,就說道:“就你那點生意頭腦,當然看不出來,你瞧人家小哥和海棠都在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實話和你說,具體價值我估計不出來,但是肯定比等體積的黃金值錢。你看這些鈴铛上的花紋,年代比明代還要早,在那個時候也算是件古董,懂我意思不”
胖子被他侃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吳邪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伸手就要去抓,被張起靈當即抓住胳膊,把他拉遠了下,胖子覺得奇怪,問他:“怎麼了?”
張起靈看着吳邪,說道:“這上面的鈴铛我們見過。”
張海棠不知道他們之前的經曆,就認真聽他們聊了起來,才知道他們之前在魯王宮被坑去走水路的時候進入了一個屍洞,那屍洞是一個積屍地,裡面是屍蟞這種蟲子的溫床,他們發現屍蟞的尾巴上就挂這這種鈴铛,爬動時會發出影響人心神的聲音。
聽到這,張海棠說了聲還好,“幸好沒碰,一個都讓你們夠嗆了,要是這些鈴聲全部一響,還不得瘋了。”
張起靈點點頭,說道:“那屍洞裡肯定還有古怪,那積屍地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墓室,隻不過不知道怎麼會和汪藏海扯上關系。”
胖子聽他們說起過這事情,知道鈴铛的來曆,納悶:“你們有沒有看錯,這戰國前的東西,怎麼又在這兒出現,這未免也太巧了一點。難不成,這汪藏海,也是個盜墓的”
張海棠摸了摸下巴,“倒也有可能。”
張起靈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他早年是幹什麼的,誰也不知道,而且又精通風水,他要是盜墓,應該遊刃有餘。不過,我記得他家世比較顯赫,他們家幾代都是風水大家,衣食不愁,總不會做這種下賤的工作。”
聽到他說起下賤二字,張海棠一愣,看了張起靈一眼,見他一臉正經,面不改色,似乎沒意識到把大家也罵了進去。
吳邪明顯也注意到這點,不禁有些尴尬,收斂了下表情,對張起靈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倒鬥的,肯定會在自己墓裡留下個什麼标志,好讓後世的進來的時候,有所避忌,你在這裡看到這種東西沒”
張起靈搖搖頭,“我剛才也有留意,确實一點迹象都沒有。”
他在這方面的造詣深不可測,他說沒有,吳邪知道必然是真的沒有,又說道:“那這樣何以解釋這裡會有這麼個東西,會不會他本身就好古董,把自己心愛的藏品也拿來陪葬?”
張海棠想了想,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我相信墓裡的任何東西存在就有一定的意義,既然你們在兩個地方都發現了同一種東西,難不成,這汪藏海都去過?還是說想引導後世什麼?”
她的想法非常大膽,這讓所有人再次陷入沉思當中,這時,胖子突然得意的晃了下腦袋,說道:“我們一路過來,也沒看到其他的古董,我看,可能是另一種情況,其實除了倒鬥的,還有另外一種人也經常會碰到古墓,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吳邪聽了馬上就醒悟了:“你是說,他是在做工程的時候,在工地上挖到這些東西?”
胖子點頭:“這人可以說是當時最大一包工頭,很可能會碰到這種情況,隻要回去查一下資料,就能知道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去過山東的瓜子廟。”
聽到這,張海棠都想鼓掌了,不得不佩服胖子看待問題的角度上非常獨特,總能想到一些大家想不到的東西。
這下子,二十年前的事情還沒解開,他們不知道的問題又多了一個,這個洞裡的鈴铛這麼詭異,張海棠也不想多待,她一把扶起地上的阿甯,對他們說:“我看這洞裡也就那樣了,咱們待在這,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出什麼東西,不如先撤出去?”
胖子見這個洞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了待着的興趣,吳邪看了看手機,點點頭。
四人由張起靈帶頭,張海棠殿後的順序出了這個洞,在最後的張海棠背着阿甯,突然湊近靠在自己肩頭的阿甯,輕聲說了句,“你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們也不會害你。”
背上的阿甯依然一副呆呆的模樣,趴在她肩頭上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