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皮厚的粽子也抵不過炸彈的威力,徹底下地獄去了。爆炸的沖擊波讓那些人面鳥短暫的發狂起來,吳邪他們趁機就逃,可沒跑幾步,照明彈徹底熄滅了,猶如霧氣的黑暗一下子籠罩了他們,四周黑的隻能看到他們手裡的手電光。
他們背靠背圍在一起,警惕的觀察四周,張海棠發現頭頂那些人面鳥開始一隻隻停止了進攻,降落在了他們四周,不知道是在預謀什麼。
突然有一隻鳥從他們頭頂略過,砸下了具屍體,砰的一聲砸在他們面前,吳邪用手電一照,驚訝的發現這人居然是葉成,他脖子已經被咬斷了,正不停的咳嗽着,眼睛已經渙散,沒救了。
緊接着越來越多屍體從頭頂落下,看來它們是打算把獵物聚齊起來開宴會了。
唯一慶幸的是這些掉下來的屍體沒有他們的熟人。
吳邪問胖子還沒有有炸彈,胖子搖頭:“全炸萬奴王去了,你又沒說要留點。”
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面鳥,吳邪心裡哀嚎:真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我們幾個要死在這裡變成鳥屎了。
張海棠想到張起靈剛才帶她躲進去的裂縫,回頭一看發現就在身後,當即帶着他們後退,“我記得這裡有一條裂縫,我們躲進去好歹能苟一會。”
胖子和吳邪回頭一看,果然發現裂谷地下兩塊巨型山岩之間的夾角,有一條一人寬的縫隙,兩邊都通的,縮進裡面活動可能不便,但是攻防倒是一流。
他們解下葉成身上的子彈袋,然後迅速退到了那條裂縫處,張海棠與胖子一人各占一頭,把吳邪擠在了中間,這些人面鳥要是過來攻擊他們也隻能一隻隻過來,他們也可以抵抗一會。
“我們的子彈不多。”吳邪苦笑着說道。
張海棠“嗯”了一聲,此刻異常的冷靜,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現在山窮水盡的情況。甚至還能開幾句玩笑,“到時候說不定是我和胖子先死,到時候你背着我們的屍體當盾牌,搞不好還能逃出生天。”
吳邪苦哈哈道:“開什麼玩笑,現在我哪背得動。”
突然外面的鳥群開始号叫起來,通過縫隙他們看到為首的一隻怪鳥突然張大了嘴巴,嘴角直接咧到了後腦勺,露出了滿口的獠牙,接着從它的嘴巴裡面,突然吐出了一隻和猴一樣的生物,那猴子一下就蹿到地上,先是謹慎地四處看了看,然後跑進屍體堆裡,開始撕咬起來。
那隻猴子沒有皮,渾身血通通的,脖子上挂着一隻青銅鈴铛。張海棠已經沒有心情去思考青銅鈴铛的事情,因為其他的人面鳥也開始吐出這種生物,無數的“囗中猴”從鳥群口裡沖出,沖上去一擁而食,頃刻間到處都是血和碎肉。
頃刻間,空氣中的血腥昧到達了一個讓人膽顫的程度。他們聞着這味幾乎作嘔。
他們知道等這些屍體被吃完後,接下來就是他們了,胖子看的眼睛通紅,從腰包裡摸出一瓶白酒,壯膽似的喝了一口道:“這些破猴子想吃胖爺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這鐵闆牙。”
他們輪流喝了一口,直接把一瓶酒給喝了個精光,一瓶酒下肚喉嚨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上的傷也似乎沒那麼疼了。
很快,外面的“口中猴”有一隻注意到了縫隙中的他們,發出了一聲怪異的尖叫,接着其他“猴子”好奇地圍了過來,一張張臉探出,打量着他們。
不一會,這些猴子已經忍耐不住開始嘗試接近,甚至有一隻從縫隙頂懸挂而下想去抓吳邪的臉。
猴子口中的血液滴落在吳邪頭頂,吳邪剛一擡頭,一隻面容醜陋的猴臉就在自己面前,幾乎是下意識的,吳邪對着那隻鮮血淋漓的臉擡手就是一槍,槍聲響起的瞬間,頓時鮮血從那猴子的臉上炸開,濺了吳邪一頭。
随着這一槍聲的響起,無數口中猴像是被按中了什麼開關似的,開始瘋狂的沖上來對他們進攻。
一隻接着一隻的口中猴從前後和頭頂的方向湧上,他們各自死守着一個方向,對着沖上來的口中猴開槍與砍殺,但它們好像沒有一點畏懼心理,隻會一昧的沖上前。
過了五六分鐘後,張海棠的動作已經開始麻木,她已經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條這些猴子的生命,身上也多出了不知道多少道血口子。
這時候厄運來了,胖子的槍突然卡殼,在這狹小的空間根本無法用槍托去敲,胖子直接丢掉槍去掏匕首,可沒等他掏出匕首,下一秒口中猴已經殺來,撲到他的胳膊上咬了起來,胖子疼的叫了一聲,立馬用匕首捅死了一隻,緊接着又是兩隻撲到了他身上。
吳邪的五六這時候也沒子彈了,連按了幾下扳機,卡擦了好幾聲也沒有一發子彈射出,吳邪心裡一涼,心說完了。緊接着頭皮一痛,一隻口中猴從頭頂跳下抓着他的頭發一口就咬住他的下巴。
張海棠注意到後,反握住刀對着身後一捅直接貫穿了那隻口中猴的頭顱。可兩方失守,即使張海棠身手再好也顧及不了全部。
這些口中猴數量太多,防不勝防,很快,已經有兩隻“口中猴”撲到張海棠的身上,撕咬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肉,捏死一隻後,馬上就有下一隻撲上來,好像源源不斷一樣。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撲滿了這些口中猴,感受着身上劇烈的疼痛,他們已經開始陷入絕望。
他們心知除非有奇迹,不然根本就隻有死路一條,這一刻張海棠居然還能去想張起靈,心想他現在不在這那還是好事。
負隅頑抗間,突然四周一震,張海棠還以為是地震了,差點被震得摔個狗吃屎,抓在他們身上的猴子突然一呆,全部猴子都從他們身上滑落,拼了命地向縫隙的出囗逃去,仿佛看到了什麼天敵。
就連周圍的人面鳥也瘋了似的的逃離了這裡。
怎麼回事?難道不用死了?
吳邪感到莫名其妙,“它們到底在怕什麼東西?這種怪物竟然還有天敵”話沒說完,胖子突然叫了一聲,示意他們往他的方向去看。
他們轉過頭去,隻見一邊巨型青銅大門上面封門的人皮,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全部爆裂脫落,一條黝黑細小縫出現在兩扇門之間。
“開了?”張海棠喃喃道。
這一瞬間,吳邪的腦袋轉了好幾個圈,他想起汪藏海對這扇門的描述,汪藏海把這扇門描繪成了一個邪神來往于地獄和先世的通道,地門之内有着萬古的邪惡,總之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青銅門打開,難道是地獄中的魔神準備出來遛狗了?
他們呆了許久,按照正常的想法,他們應該立馬離開這個地方,以防門裡會有什麼東西跑出來。
可吳邪想到了發生在他身上,煎熬了他一年之久的謎團,他無比好奇汪藏海當年看到的魔境是怎麼樣的景象,到底這延續了上千年的、牽扯他家族三代的秘密背後,是什麼神秘的力量?
胖子問道:“要不要過去看看?”話音剛落,他們看到一個身影已經走在他們前面,胖子定睛一看,發現那人就是張海棠!
隻見她表情恍惚,神情迷離的朝着那道青銅門走去。胖子喊了好幾聲,張海棠都置若罔聞隻顧着往前走,好像前面有什麼吸引住了她。
兩人現在也沒空商量去不去了,當即從裂縫裡跑了上去,一人一邊架起了張海棠,把她提起來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