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竟然在下雨!這裡可是戈壁灘啊。
見他站在洞口呆住,張海棠欠欠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少爺,你得感謝這場雨,要不然,我們就隻能下輩子見了。“
潘子點點頭,“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這雨已經開始下了。現在外面全是水,走也走不出去,不然我們背你就出去了。”
見吳邪憂心忡忡的表情,潘子安慰道,“這雨下了之後,老河道肯定會滿水,往下遊走。就算河道我們看不見,但是水能知道,所以你放心吧。”
他們繼續回去休息了一晚,輪流守夜,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阿甯已經醒了,張海棠一眼就看到了坐靠在牆壁上思考的阿甯。
張海棠不由在感歎着,美女就算是發呆也是美女。
外面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兩天,他們也就在洞裡休整了兩天時間。
期間,張海棠總有意無意阿甯搭話,但阿甯對自己似乎沒以前那麼熱情了。
這也沒辦法,畢竟在人家眼裡,自己就是合夥吳三省他們一起坑了她。
第三天,他們跟着進來時搭建的标記重新找到了黑瞎子他們,與之前走散的紮西他們回合。
阿甯安排好了他們的隊伍,有些人的狀況非常不妙必須趕緊回去,見此大部分人都開始打起退堂鼓了。
最後阿甯進入了他們的隊伍,黑瞎子在這裡等吳三省。
後面兩天,衆人順着水位在戈壁中越走越深,因為雨水的沖刷,河床中出現了很多的支流,他們隻能一條一條去找,但無論怎麼看都沒有看到那座岩山。幸好他們開了車,不然這樣折騰得累死。
張海棠爬到一處高點的小山丘上,拿着望遠鏡看得眼睛都酸了,還是沒看到什麼山。
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說:“會不會那老太婆是胡扯的,根本就沒有那山或者那根本不是山?也許是土丘。這十幾年給風吹沒了?”
吳邪搖搖頭,他不覺得定主卓瑪是在撒謊,“這河水能會聚的地方就是整塊平原最低的的方,那裡應該有個湖,我們要不先找到那個湖?然後從湖開始尋找河道的痕迹。這樣至少能縮小範圍。”說完他擡手招呼張海棠下來。
衆人繼續趕路,上一個斜坡的時候,忽然,潘子罵了一聲,一腳刹車。所有人被這猛烈的急刹車的沖勁給震的撞在了前面的坐墊上。
“我的娘嘞!”瞬間張海棠眼前冒起了雪花。
下一秒她不知道被誰給拽出了車位,回過神來才發現現在的情況是多麼驚險。
他們的前面竟然是一塊斷崖,他們乘坐的車的車頭已經沖了出去,兩隻輪胎已經騰空了。
所有人走到懸崖邊上向下一看,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盆地,下面煙霧缭繞,竟然是一片凹陷在戈壁中的巨大綠洲!
張海棠用望遠鏡朝下面看去,隻能看到霧蒙蒙的一片,要不就是密集的樹冠,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看到。
潘子說道“這應該就是塔木陀了。”
吳邪的表情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他們是以這種方式發現了塔木陀的。
張海棠和胖子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疑惑道:“文錦的筆記不是說旁邊有一座山嗎?難不成山自己消失了?”
潘子一邊倒車一邊解釋:“确實己經消失了,這裡是鹽蓋地區,可能那是一座岩山,幾十年,幾次雨就剩個土包了,不過,順着河水的方向,還是能夠找到這裡。”
“我說你三爺的相好也不寫清楚點,讓我們一頓好找。”胖子說道。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吳邪問大家,張海棠和張起靈是肯定要先下去看情況的,他們時間已經不多了,算起來,和陳文錦約定的十天近在眼前了。吳邪又将視線看向潘子,潘子也表示要先下去,畢竟陳文錦好歹也是他師母。
按照文錦的筆記上的路線描述,他們當年是通過一條峽谷進入盆地的。
他們開車繞着盆地尋找,兩個多小時後才發現了一條寬大的峽谷。
他們開進峽谷,潘子繞了一個大圈子,開了大概四公裡的樣子他們就被前面的亂石擋住去路。接下來他們隻能步行穿過這片叢林。
然後幾個人下車,把車上能帶的必須品都塞到包裡,照明彈、冷煙火、火柴、藥物。
進入叢林之前,張海棠讓大家把身上的袖口,褲腿全部紮緊,畢竟叢林可是各種蚊蟲的溫床,這些東西可不是吃素的。
吳邪見張海棠吩咐完後自己卻不動手,“你怎麼還不.....”說了一半才忽然反應過來,心說我擔心個屁,什麼蟲子想不開去會去叮這倆人形蚊香。
他們一直走到了叢林的外圍才停下來休息。從文錦的筆記中記載中他們了解到,這條峽谷前面及其的危險,因為海拔降低,熱帶植被叢生,瘴氣彌漫,偏偏這裡是通往西王母宮的唯一入口。
再往前的峽谷盡頭,是茂密的綠洲核心地帶,作為河流會聚的地方,裡面全是潮濕的沼澤,而他們所尋找的西王母宮就在那沼澤深處,想要穿過那片沼澤簡直是在玩命。
張海棠一件一件的檢查包裡的東西,整理了一遍後才吃了點幹糧補充體力,她一邊吃,抽空瞅了眼身旁沉默寡言的張起靈,順手給他拍掉帽子上堆積的沙土。
飛揚的沙土直接把張起靈手裡的壓縮餅幹揚了個正着,他看着手上被揚了一層沙子的壓縮餅幹,默默的抖掉上面的黃沙,繼續掰着餅幹吃着。
見此,張海棠莫名回想起以前在張家的時候,回想起來,他們似乎哪裡變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變,想着,張海棠不禁彎起眼睛,無聲的笑了笑。
自從進入格爾木後,小族長的話便越來越少,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她能做的的就是這一趟盡量幫他一些,在她徹底忘記這一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