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居然還認真考慮了會,搖了搖頭接道:“我們穿的都是防水透氣的纖維衣服,一烤就幹,一點就着,你就算不用澆酒就能把自己燒成火人,這絕對行不通。”說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很不好看。
吳邪突然就想到剛才樹上,潘子那種表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潘子,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潘子點頭,有點欲言又止:“老子本來不想說,怕吓到你們,不過現在還是說了吧,那屍體絕對有問題,我他娘絕對不想過去。”
“難怪我怎麼感覺你怯了?”胖子道:“你到底看到什麼”
“你看到了阿甯扭着身體,盯着我們?”
張海棠突然出聲,聲音平靜得吓人。
潘子忙點頭,“對,就是這樣,嗯?你他娘的怎麼知道?”
“看你們身後。”張海棠幽幽的看着他們,眼珠子示意性的往他們後面動了動。
三人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如同上了發條的木頭人一樣,緩慢的扭過頭去看。
“卧槽。”胖子暗罵了一聲。
他娘的,他們身邊那棵樹下的陰影中的灌木叢後,站着一個既像蛇,又像人的影子,就靜靜的蹲在那裡,離他們隻有五六米的距離,那對講機的輕微聲音,正從這東西的身上發出來。
吳邪盯着那道黑布隆冬的影子,仿佛看到了對方那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身體吓得一哆嗦,就往後靠,直接就鑽到了張海棠懷裡,把她的門牙撞了個正着。後腦勺突然的鈍痛讓現在精神高度緊張的吳邪,緊張得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古怪的/呻/吟。
胖子倒吸了口涼氣,道:“她什麼時候走過來的”說着想掀開礦燈的布去照那個人影。
“我勸你不要,免得驚動它們。”張海棠淡淡道。
吳邪咽了咽唾沫:“它們?”
張海棠下巴一台,示意他們去看那道影子上的樹冠。
他們聽了一會,就發現四周的樹冠上,隐約有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四周都有。
他們意識到現在都處境,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咱們被包抄了。做好準備。”說完,張海棠已經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最後,還是潘子機靈,靈機一動,想到用防水布在上面倒上酒精,借着火沖出了蛇海。
他們跑出去大概有一兩裡,才停下來,立即蹲入草叢裡,喘着氣去聽後面的聲音。幸運的是後面聽不到任何蛇的聲音,連那詭異的對講機的聲音也沒有了。
吳邪一邊喘一邊對着燙紅的手指吹氣。
他們休息了片刻便再次出發,這一次他們不敢再停下來,走更加急和警惕,高度的精神壓力和體力消耗,即使是張海棠也走的及其辛苦,她這兩天幾乎就沒怎麼睡好,現在眼前的路都是帶重影的。
她隻能咬緊了舌尖在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咬上一口,他們走着走着,忽然又隐隐約約的聽到了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斷斷續續,猶如鬼魅在竊竊私語一般。
張海棠眉頭一擰,迅速按着吳邪的頭把他推到了身下的一出草叢裡。
吳邪被她一按,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嘴唇微張,斷斷續續的喘着粗氣,累的幾乎崩潰。
“沒有退路了。前面後面都有動靜。”張海棠四處掃視了一圈。
吳邪緊張道:“那怎麼辦?”
張海棠努力平複下心态,用着盡量冷靜的聲音說着,“潘子,酒精還有嗎?”
潘子道:“不多了,隻有一瓶,你想做什麼?”
“我待會吹哨吸引那些畜生的注意,你們朝相反的方向跑,我後面跟上。”
吳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這樣太危險,你看這些蛇數量不少,你要是去了不一定能夠脫身。”說着他沉默了兩秒繼續說道:“而且,就算要去也是我去,就我這體力,我……”
張海棠打斷了接下來的話,“知道自己弱就趕緊給閉嘴,這個時候我去才是最合适的,脫身的可能性最大。”
胖子聽了怒罵道:“放你個狗屁,就你瘦了吧唧沒二兩肉,幹巴巴跟一幹樹枝似的,那些長蟲還不一定看得上你。”
張海棠也怒了,罵道:“你他媽眼瞎嗎?!姐姐我可是街花,身材那是頂頂的好。”
潘子道:“行了你倆别吵了,大妹子的辦法我不同意,我看硬拼絕對是不行,你看阿甯一下就死了,我們還是撤吧,打遊擊他娘的我是祖宗,就和他們玩玩躲貓貓,看誰包抄誰。”說着就指了一個方向。
話音剛落,他們頭頂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張海棠再次聞到了那股奇怪的臭味,他們迅速擡頭去看頭頂。
隻看見一片密的看不見月光的樹冠。
樹上不斷傳來他們之前聽到的那種猶如電磁噪音的聲音,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其他聲響。
他們現在就和餃子裡的餡差不多,被圍了個圓,眼看那聲音越來越近,他們依然想不到什麼辦法脫身,難不成隻能硬抗了嗎?
那股臭味越來越重,張海棠也愈發緊張起來,僵持了大約有十多分鐘,就在她打算讓衆人跑的時候,樹上的聲音突然就嘎然而止,接着上面突然傳來一聲古怪的聲音。
“是誰?”
張海棠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等她反應過來,潘子就興奮道:“難道是三爺的人?”
胖子也叫道:“我靠,不是蛇,我說怎麼就沒事情呢,咱們真是自己吓自己。”
胖子剛說完,潘子立即就對樹上叫道:“是我,大潘,你是哪個”
張海棠趕忙讓他們閉嘴,“先别沖動,上面不可能有人!”
胖子道:“嘿棠妹子你剛才沒聽到有人說話嗎?”
張海棠急忙解釋:“我知道有人說話,但不可能,不應該會出現在上面,我明明聞到上面有股及其重的腥臭味,我剛才終于想起來了,是之前那條大蛇的味道!”
潘子驚疑不定的看着頭頂,“難不成被擄去了?”說着就把礦燈都往上招呼,光一照上去,樹冠就抖了一下。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是誰”
這一次語調變了,似乎很痛苦。而且,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不好,他肯定出事了!”潘子二話不說,掏出槍就打算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