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啊。”張海棠摸了摸肚皮,剛才她剛吃了碗泡面,六分飽。
胖子砸吧了下嘴,“就那點分量還不夠你胖哥塞牙縫的,待會讓胖哥我露一手,你過來給我打下手就成。”
“行,我也早饞這些玩意了。”她撸起袖子和胖子一起起鍋燒火。
張海棠朝那張起靈和吳邪兩個湊一起不知道叽裡咕噜說什麼的家夥,叫了幾聲,兩人愣是聽不見,依然讨論的熱火朝天勾肩搭背的。
胖子就道:“别管那兩人,整天膩一起不知道想什麼。”手下把幾個罐頭打開,“手上材料不多,幹脆就煮成大雜燴。”
張海棠面上皺眉,現象了下成品的模樣,不禁對味道表示懷疑,“呃,這樣會不會太随便了?”
胖子哼哼了兩聲,說道:“你丫就是太講究了,賣相不好不代表味道不好。”
聞言,張海棠不再多嘴,現在這種情況有肉吃已經是上帝恩賜了。
他們把午餐肉炖饅頭加沙丁魚全部亂炖在了一起煮開,名副其實的大雜燴。張海棠先嘗了口,砸吧了下嘴細細品味了番,滿嘴的鹹香,還有點糯糯的,意外的口感還是不錯的。
張海棠對胖子比了個大拇指,搭上他的肩膀,嘿嘿一笑:“胖子有沒有興趣來我店裡工作啊,你要是過來,保證你當首席大廚。”
胖子面上得意,“得了吧,現在胖爺我還是想多過兩年刺激點的生活。”他敲了敲鍋沿,扭頭朝吳邪他們喊道:“行了你們别說這些蛇了,聽了倒胃口,來嘗嘗胖爺我的手藝!”
胖子這大嗓門一下子就把吳邪和張起靈吸引了過來,吳邪動了動鼻子,聞到一股鹹香的熱氣,口裡頓時就開始分泌唾液了。他兩步并一步的走了過來,張海棠已經給他們倆各舀了一碗,用裝午餐肉的空罐子。
胖子在一旁叫道:“你胖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口不要錢,第二囗開始,一囗一個明器。”
吳邪吹了吹吃下去一大口,那味道差點讓他哭出來,這麼多天了,終于吃上一頓硬貨。但面上卻是輕飄飄的,對擺譜的胖子道:“煮這東西要什麼手藝,不就是放水煮嗎”
聽到這裡,張海棠不滿了:“你這糙男人,白吃我那麼多米,你以為我這飯館能開這麼久全靠運氣嗎?”
胖子也道:“啧啧,所以說你比你們家三爺檔次低多了,隻能一輩子當個小販。”
吳邪被他們說的讪笑了兩聲,閉嘴安靜享受美食。
胖子見他們都吃的香也不啰嗦了,四個人一通風卷殘雲,就連底湯也不放過,喝了個幹淨。
胖子仰躺在地上,滿足的摸了摸肚皮,打了個嗝慢悠悠道:“怎麼樣,不錯吧,你們學着點,人活七十古來稀,吃喝嫖/賭,隻有吃是人一輩子的享受,你胖爺我過的可是刀口上的日子,咱們這種人,能享受的時候就得享受,指不定這就是咱們最後一頓了。”
張海棠:“你丫别嘴欠!”
吳邪:“我呸!”
兩人同時瞪了胖子一眼,吳邪罵罵咧咧道:“你他娘才最後一頓,别把我們扯進去。”
胖子不以為然,哼了一聲:“你瞧你瞧,你們倆就是封建階級的封建遺毒,你們再看小哥,人家多淡定。”說完做了個很欠扁的表情。
張海棠看向默默收拾東西的張起靈。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睛,張海棠感到羞愧。
開始深深自我反省,自己果然還是道行不夠,作為族長的首席飼養員,首席二五仔怎麼可以大驚小怪呢!太掉價了!
吃飽喝足就有空去想其他事情了,吳邪談到昨天晚上的霧氣:“如果那霧有毒,我們為什麼在林子就沒事,在這裡就瞎了?”
張海棠猜測:“或許是這一片蛇類衆多,動物屍體也多,所以腐爛屍體滋養的有毒氣體過多?”
胖子也道:“我覺得可能是這裡的水的問題,霧氣都是水汽凝結的,在林子裡的水都是活水,但是這裡下面的積水可能是死的,具體的情況,咱們也不知道。”
吳邪看看她又看看胖子,拿不定主意,隻好一個勁點頭,又想起複明的時候看到的一個影子在翻背包,就問他們是不是也有這種現象。
胖子搖頭表示沒注意,但張起靈卻擡起了頭,皺起了眉頭,突然道:“你看到了一個黑影在翻背包?”
吳邪點點頭,回想了下,“身材纖細,渾身黑乎乎的,比海棠矮一些,肯定不是你們。”
張海棠咦了一聲,好奇道:“難不成是陳文錦來了?”她看向張起靈。
張起靈瞟了張海棠一眼,眼神閃了閃,意味不明,不等張海棠讀懂這個微妙的眼神,就見他忽然就站了起來,平靜道:“不錯,那是文錦。”說着一聲令下,“都跟我來!”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便往外跑。
張海棠看着張起靈的背影,總覺得他在表演無間道,戲有點多。
“啊?什麼?”吳邪還沒反應過來,其他人已經反應飛快的跑了上去,他也忙跟上去。
外面已經是黃昏了,約摸過半個鐘頭就得入夜,所以他們的動作比較快。很快來到原來營地的地方,拿走了礦燈和刷牙杯,就往林子跑去。
很快,他們跟着張起靈來到了叢林交接處的沼澤裡,也不說話,幹脆利落的跳了下去,濺了跟在他後面的張海棠一身泥點子。
她下意識的去擦臉上的泥漿,下一秒聽見張起靈讓她蹲下來。
不疑有他,張海棠聽話的蹲下來剛想問他怎麼了,下一秒,就被一個泥巴掌糊了滿臉。
“……你等……”沒說完,又是一坨泥拍上另一邊臉,兩隻手捂着張海棠的臉上下抹了抹,緩慢的将手掌下的泥全部蹭了上去。
雙掌下,張海棠的臉被壓的有些變形,她瞪着一雙眼睛表情非常奇怪和好笑。
最後頂着滿臉的淤泥,張海棠沉默的與張起靈對視,聽對方平靜對她說道:“塗上,防蛇。”
張海棠哦了一聲,慢吞吞抹勻了臉上的泥,動作自然的像是在往自己臉上抹海藻面膜,心中越發覺得怪異,她懷疑的看了張起靈一眼:“我知道防蛇,但我怎麼感覺像是你的惡趣味呢?”
張起靈沒說話,隻是安靜的錯開張海棠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