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驚訝道:“這手感還真有可能是玉石,這該不是一塊隕玉?”
張海棠看着頭頂,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她同樣跳上去摸了一把,果真摸到了光滑,溫潤的表面。
“我突然有個想法。”張海棠看着頭頂幽深的黑洞,說道:“或許防止屍體千年不腐的金縷衣上的玉俑原材料就是隕玉,而汪藏海發現了這一點,才會找到這裡。”
吳邪一下子覺得腦袋裡的思緒清晰起來,他興奮道:“這就說得通了,或許汪藏海是在戰國錦書上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來到這裡。”他馬上将這個發現和其他人說了後。
陳文錦卻搖頭道:“不對。如果按照這個說法,他既然到了這裡,應該已經得手了,可是我們在海底墓裡沒有看到玉俑,玉俑應該不是汪藏海的目标。”
“看來這老汪還瞧不上這種僅限肉/體上的長生,追求的更加完善的辦法,”張海棠嗤笑道:“他還挺有追求。”
她開始好奇汪藏海到底在青銅門後看到了什麼,如果當初她進去了,或許她就能夠知道他們一族費盡心機所守的東西是什麼,他們一族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吳邪納悶道“那他的目标是什麼?”
陳文錦看着那些隕石上的孔洞,說道:“不知道,不過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目标,就在這些洞的裡面。”看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始抽出背包裡的繩子,對吳邪道:“我要進去看看。”
吳邪一聽心想這怎麼行,擡手就想阻止,卻被張起靈攔住了,兩人對視了一下,他忽然就意識到是什麼意思。
他們有選擇,但是陳文錦别無選擇,說什麼都沒有意義的。
很快陳文錦已經準備好,她拿着礦燈,讓胖子把她托到了肩膀上,她探身進入孔洞之内,然後腳用力一蹬胖子的肩膀,人就進去了,她選擇的孔洞幾乎是垂直,進去必須使用膝蓋或者腳掌蹬着孔壁往上,這種姿勢十分的吃力。
吳邪不放心的叫道“小心點”,她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他一眼,對他微微一笑。
他們一邊放繩子,一邊看着她緩慢的往上深入孔洞,因為這個孔洞是垂直向上的,她爬的很吃力。
看着黑暗漸漸吞沒她的身影,張海棠莫名感到有種沉重的窒息感。
就這樣他們一邊放着繩子,隔十幾米,胖子拉幾下繩子,對面也會拉動繩子回應胖子,原本還很正常,可大概一小時過後,胖子發現突然沒辦法收到陳文錦的回應了。
胖子道:“怎麼沒回應了?”說着又拉動了幾下,扯下一大段繩子
張海棠皺起眉,“是不是她往後了一些,繩子太松沒發現?”
吳邪立馬讓胖子再試一下。
胖子又拉一下,這一次扯的力氣很大,扯下許多,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不對!繩子很輕,好像那頭沒系着人。”
張起靈臉色一變,立即對胖子道:“把她拉出來!”
胖子馬上用力,飛快地拉動繩子。看着繩子不費絲毫力氣被拉了出來,四人臉色愈發難看。
很快整條繩子就結成一團整個從孔洞摔了出來,吳邪立即撿起繩子的末端一看,發現沒有割裂的痕迹。
張海棠面色凝重“繩子是被解開的。”話音未落,就見眼前人影一閃,她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把人撲倒在地,身下,張起靈掙紮的厲害,她氣得大叫:“你瘋了?!你知道上面是什麼——”還沒說完她的肩膀突然一痛,頓時麻了半邊身子,眼前景象一個翻轉,她竟被捏着肩膀直接掀到一旁。
胖子和吳邪兩人剛反應過來要攔,可哪裡是張起靈的對手,幾個錯身,就見他翻身一躍,一下子踩到胖子的肩膀上,接着一跳,就鑽進那個洞裡,動作太快,攔都攔不住。
此時,張海棠的肩膀剛恢複知覺,她甩了甩胳膊,也打算跟上,上面的張起靈像是心有所感的回過頭,他冷聲道:“不準上來。”語氣是難得的冷冽。
聞言,張海棠脾氣一上來,登時冷笑一聲,道:“腳長我身上,你管得着嗎?”
“這是命令。”四目相對下,張海棠聽到這麼一句話,整個人如同下了定身咒一般猛的愣住。
乘這空擋,張起靈已經回過頭開始緩慢的在洞内前進起來,一旁胖子大叫:“至少帶上繩子!”可根本就沒理他。
吳邪心頭也是氣憤不已,登時就貼着胖子身子歪歪扭扭地爬到他的肩膀上,胖子大怒道:“你們當我馬夫啊!”說完,他用手托着吳邪的腳,想将他推進洞裡,可吳邪實在力氣不夠,沒撐幾秒就滑了下來,直接摔在胖子身上,來回幾次都是一樣。
胖子都快被他砸出肺了,吳邪還是上不去。
張海棠被張起靈拿身份壓她這件事耿耿于懷,她壓着怒氣,對吳邪說道:“你上不去的,這個洞太小了,以你的體型需要更大的力氣。”
他們看着張起靈,因為他體型太高了,膝蓋無法着力,隻能用小步上,這種動作十分消耗體力,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去的。
吳邪這才作罷,隻能眼巴巴的擡頭看着張起靈緩慢的爬上去,直到他也完全消失在孔洞的深處。
他們因為長時間仰頭盯着那個洞,脖子已經酸的厲害,隻好坐在一旁休息,吳邪時不時擡頭去看洞口,希望可以看到張起靈和陳文錦兩人身影出現。
張海棠接過胖子遞給他的燒酒,仰頭喝了一口暖身,擡手看了看手表的時間,臉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