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也道:“我也想到個人,或許他也有辦法。”
胖子看了看兩人,郁悶道:“你倆說誰呢?”
張海棠擡了擡下巴,示意吳邪先說。
吳邪說道:“那些掮客不肯說。無非是怕的罪人,又或是不知道,怕說出來露短,但是有一個人,就沒這個顧慮。也許咱們可以從這個人身上下手。”
“哪個人?”胖子問。
其他人都看向吳邪。
“去長白山的那次,替我三叔夾喇嘛的,是一個叫楚哥的人,你們還記的嗎?”
張海棠詫異道:“那光頭不是進号子裡了嗎。”她怎麼就沒想到呢,之前是楚光頭聯系了小族長和胖子,那他手裡肯定有小族長的信息。
胖子一擊掌,恍然大悟:“哎呀,還真是。”他頓了頓,顧慮道:“不過,咱要是去找他,他把我們舉報了怎麼辦?”
吳邪搖搖頭:“這種人精明的很,他手裡信息很多,他要是有心吐出來,長沙一片倒,他忍着沒說就是因為知道不說才對自己有利,他現在落難,求人的的地方很多,我看套出話來不難。”他看向張海棠,問:“那海棠你怎麼說?”
“我打算去問黑瞎子,當初我就是從你三叔口中問到,黑瞎子與小哥以前有過接觸,我打算去打聽下他是否知道點什麼。”
“他沒死?”聽到這個消息,吳邪看上去挺高興。
胖子一合掌:“那就分兩路打聽,問出消息了咱們再商量。”
衆人點點頭。
張海棠讓吳邪先把張起靈帶回杭州,自己解決完這邊的事再回去。
“不回去。”張起靈說完這句話後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張海棠勸道:“你呆這幹啥啊,我過兩天就回去了。”心中暗道:你留在這,還讓我咋玩?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張起靈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毋庸置疑道:“我留在這等你。”
“……那行,就住胖子這。”張海棠無語凝噎,隻好妥協。
第二天,她帶着張起靈與黑瞎子約好時間,約在春華樓,一家酒樓見面。
當晚如約而至,時隔三個月,兩人再次見面。
對方還是戴着一副墨鏡,渾身上下穿地像隻黑不溜秋的海豹,看上去就非常的不正經。
張海棠在心裡問候了遍這糟心的衣品後,笑容滿面的打了聲招呼,“黑爺,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找你來,是想和你打聽件事。”
剛想坐下去的黑瞎子,徒然頓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倒是夠直接啊。你找我來,是想打聽啞巴張的事?”
“沒錯。”擡手倒了杯酒,推到黑瞎子面前,她問道:“你對張起靈了解多少?”
“确實知道一些,你找我打聽做什麼,直接問啞巴張不更方便?”他對坐一旁的張起靈擡了擡下巴。
張起靈看着他忽然問道:“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這話一出,黑瞎子不由愣住。
張海棠歎了口氣,“害,這就是為什麼我找你來的原因。”說着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他這模樣,我已經是第二次見到。”他咋舌道:“果真是命運弄人,造化無常。”
“第二次?”張海棠立即抓到了重點,她笑道:“看來我是找對人了,你最初見到他,是什麼時候?”話音剛落,黑瞎子伸手搭上了她的椅靠,嘿嘿的笑道:“江湖規矩,在黑爺這打聽消息可是要付點代價的。”說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五根手指。
張海棠嘴角一抽,心知他的意思,心裡暗罵這家夥财迷,她面上笑意漸濃,對着他笑道:“以咱這關系,就不許黑爺您破個例?”她說這話的時候,尾音不自覺的微微上挑,像把勾子似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黑瞎子可沒吳邪那麼好糊弄,他面上笑意不減:“關系是關系,規矩是規矩,不過,看在咱這麼熟的份上,給你打個八折。”擡手将她面前的酒杯滿上。
張海棠呵呵一笑,心說你不去放貸真是屈才了,她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哎呀,你說這麼突然,我身上也沒有現金。”
“這好說。”黑瞎子忽然往自己夾克外套的口袋摸去,很快掏出一台小型POS機一頓操作後,擺到桌面上,笑了笑,道:“支持信用卡消費。”
張海棠目瞪口呆。
有病啊,現在誰身上會帶POS機!
見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黑瞎子輕輕一笑,“你這樣看着我,會讓我誤會你想要吻我。”
張海棠心裡震驚,卧槽,這是個高手!
張海棠就不帶慫的,她一把拽着人的衣領往前一扯,兩人近地幾乎就快臉貼臉了,她将唇湊到對方耳邊,清淩淩道:“你可以試試看。”
他們的距離太近,說話發出的氣吹在耳邊,直教人發麻。似乎沒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黑瞎子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立即抽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個反應顯然取悅了張海棠,她“噗嗤”地笑了聲,好似勝利者所發出的嘲笑。
下一秒,腰間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臉上還未褪去的笑登時扭曲起來,她回過頭,眼前正是一臉面無表情的張起靈。他看了黑瞎子一眼,眼神發冷。
她忙讨饒:“大哥,我開個玩笑而已,你快撒手。”
你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我還會被掐!?
“噗嗤。”這次是一旁看好戲的黑瞎子的笑聲。
最後,還是刷了卡。
錢到賬後,黑瞎子相當愉悅的吹了個口哨,“謝謝惠顧。”
張海棠磨了磨後槽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現在可以說了嗎?”
“别急嘛,咱們邊吃邊說。”
在一頓吃飯過程中,一段往事娓娓道來。
“幾年前,大概是2000年左右,當時我在陳皮阿四手下做事,在堂口第一次見到啞巴張。據其他夥計說,啞巴張是在廣西一次捕屍當中被老爺子救下,後來就在他手下做事,那段時間,我們可以算是搭檔。”
“捕屍我知道,救下是什麼意思。”張海棠給他重新倒了杯酒。
“在那次行動中,遇到的是一個兩層的群葬墓,那時一個名叫阿坤,神志不清的男人,被越南人從巴乃抓來裝在竹筐内,吊在墓道裡當做魚餌,他們想要用這個人把裡面的東西引出來抓住。隻是沒想到過程出了事故,死了幾個越南人,那些人擔心裡面的東西跑出來,就将墓道口用石頭封住,等老爺子讓人搬開石頭,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你猜怎麼着。”
張海棠已經隐隐猜到了,隻是不太願意相信。
黑瞎子喝了杯酒,繼續道:“他們下去後,發現下面一地狼藉,到處是被扭斷脖子的粽子,沒有一個活物,除了坐在棺材上那個渾身赤/裸的,叫做阿坤的男人。那個阿坤,正是啞巴張。”
張海棠沉默了片刻,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見事,她回頭看着張起靈,低聲問他:“他說的,你有印象嗎?”
他搖搖頭,說道:“我想回去看看,或許可以想起來什麼。”
“好,那咱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