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就很喜歡。”
聽到這句話,吳邪不禁一愣,眼睛仿佛被她的笑容給刺了下,下意識就想躲開了視線,又覺得這個動作有點慫,就硬着頭皮回了個笑。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搞笑。
看他一臉别扭,張海棠故意道:“這樣就臉紅了?跟了我們這麼久,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
“我沒有!”吳邪飛快的回道,然後就想擡手揉了臉,手剛碰到臉,他就看見張海棠一臉得逞的壞笑,他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操,輸了。他心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張海棠笑眯眯看着他慢慢變紅的耳朵。心想,小屁孩可真好騙。
“你耍我!”他憤憤不平的控訴這個行為,“别老拿我尋開心!”
“嗳,你不就吃這套嘛。”張海棠笑眯眯的看着他,美名其曰:“我頂多叫投其所好。”
聽到這冠冕堂皇的理由,吳邪不由感到失語,内心對自己這一遇到女人就打不出聲悶屁的性格感到深惡痛絕。他想,他以後肯定要找回場子!
調戲完天真同學,張海棠心情大好,低頭認真的給自己處理傷口。卻錯過了吳邪瞬間血色盡失的臉。
張海棠剛貼好創口貼,突然眼前一黑。反應過來時,她的頭已經磕到地上,鼻子被突然撲過來的吳邪撞得通紅。
變故太突然了,她的頭磕在地上,腦袋短暫的空白了幾秒。
“吳邪你幹什——”話音未落,她驚恐感覺到自己脖子有些涼,一條蛇突然纏上自己的脖子,而讓她感到驚恐的是吳邪捂着自己脖子的手。
等張海棠将那條紅色的雞冠色從吳邪手上拔下來時,她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她飛快的從背包裡抽出匕首劃開被咬的部位放血,随後一刀将還在動彈的蛇頭釘在了地上。
這玩意不知道從她身後哪裡冒出來的,沖着她脖子撲過來,正好被吳邪發現。
這傻逼居然大膽到敢用手去擋!
這種蛇毒性太強了,吳邪現在已經開始意識發散了,她捏住吳邪的臉,大聲叫他的名字。吳邪眼睛睜的很大,嘴巴張了張,似乎迫切想說些什麼,卻隻能發出幾聲無意義的氣音。
“吳邪你他娘給我撐住了!”她可能自己也沒發現,她的聲音在顫抖。
看着吳邪渾身開始輕微抽搐,她才開始感到恐慌。她想到了當初阿甯的死,那樣年輕蓬勃的生命,就那樣随随便便,輕飄飄的沒了命。她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會在她眼前發生第二遍。
翻找了遍背包的藥物,謝天謝地他們帶了抗毒血清,立即在吳邪被咬的位置打了支血清。該處理的都處理完後,她現在能做到就隻能等待奇迹了。
張海棠緊緊盯着已經徹底暈過去的吳邪,一動不動,她不敢去摸他的脈搏,像個膽小鬼一樣,緊張得手一直在抖。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就在她已經感到絕望的時候,那一動不動的身體突然劇烈抖了一下。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着,閉着眼睛的吳邪摸到一塊瓦片在地上無意識的寫了起來,是一串數字。
張海棠的腦袋嗡的一聲,第一念頭居然是:完了,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在交代遺産了吧?
心驚膽戰的看着吳邪顫巍巍寫完這串數字後就沒有動靜了,張海棠同樣顫巍巍的去摸他的脖子,一開始沒摸出來脈搏,她又扒開吳邪的衣服貼着胸口去聽心跳,聽了有一分鐘才聽到那一聲聲微弱的心跳聲,又聽了一會确定不是幻覺後才松了口氣。
她眼眶一熱,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心想:看來閻王爺還是沒舍得把你收了。
她先是去翻解雨臣的背包,還真給她找到了雄黃,她将雄黃圍着他們撒了一個圈,才開始給吳邪換衣服,處理完被咬的傷口,背包裡的對講機就響了。
傳來了解雨臣的聲音,他已經到了通道的另一邊,問了他們現在什麼情況。張海棠深呼吸口氣,稍微整理了下情緒才回了句收到。
接下來,她幫解雨臣将繩子固定在轉動的軸承上,兩邊連通後,就成了一條簡易的單繩索道,解雨臣就從繩子的另一端爬了回來。
看到他們現在的情況,他表現的有些吃驚。
“吳邪死了?”
“呸呸呸!”她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說什麼混賬話,他還沒死。”
“沒死,你幹嘛擺着一副奔喪臉。”
“要是你擱那躺着,姐還能破例給你哭一哭。”她似笑非笑道:“有沒有很感動?”
“那算了。我要是哪一天死了,你把我忘了就行,我可不喜歡女人掉眼淚。”
這話引得張海棠多看了他一眼,“說話這麼甜,平時一定很多女孩追你吧。”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解雨臣這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張海棠呵呵一笑。
“那他怎麼搞成這樣了?”解雨臣瞅了眼昏迷中的吳邪。
“被蛇咬了。”說話的語氣很不爽,顯然對被吳邪舍命救她還差點挂了的這件事耿耿于懷。
解雨臣看了看那具屍體,脖子和肩膀都有個窟窿,死因一刀封喉。看來當時他遇到的就是這玩意。走近時才發現地上還有條雞冠蛇的屍體。他一下就認出這是蛇的品種。
解雨臣驚訝道:“被這東西咬了還能活?這小子可真是走運。”
張海棠皺了皺眉,猜測道:“可能是因為咬的是手腕關節,毒牙沒刺進去,毒液進入的比較少吧。”說罷,她問起裡面的情況。解雨臣搖搖頭,表示沒辦法形容,隻有進去到裡面才能了解情況。
“先等等吧。”解雨臣坐了下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不到半小時,他發現張海棠已經昏昏欲睡,但一直強撐着不睡過去。
張海棠捏了捏眉心,問他還有沒有提神醒腦的草藥,解雨臣點點頭,就把一個小陶罐遞給她,說道:“你可以先睡會吧,我看吳邪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反正守一個是守,守兩個也是守。
張海棠隻是搖頭,并沒有要睡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