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貧嘴。”張海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樣吧,我們叫輛車跟你們後邊。”
解雨臣挑了挑眉,“叫什麼車,這裡不就有現成的。”他招呼了兩個夥計過來,讓他們去借一輛過來。他剛吩咐完,一輛車就開了過來,幾人警惕起來,就見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正是那個疑似吳三省或者是解連環的女人。
那女人一下車就一直盯着吳邪的臉看,吳邪如臨大敵,緊張的不知道作何反應。好在女人并沒有說說話隻是把車給了他們就走了。
小樓非常自覺的上了駕駛位做起司機的活,張海棠就跟着上車坐到了副駕駛。吳邪沒多想擡腳就要跟上,因為這兩年他們幾個一起行動已經成習慣了,然後被潘子拉住塞到了他們的車裡。
車裡,潘子調侃他,“你急什麼,現在連分開一會都忍不住了?”
吳邪被他這一說就想起剛才的事,車子一發動,他立馬開始算賬:“潘子剛剛在裡面你瞎說什麼,我們清清白白的關系,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和家裡怎麼交代?人家姑娘名聲還要不要了。”
一聽吳邪這話,潘子感到意外,“不是吧,你該不會還沒搞定?”潘子說道:“算算時間,你和大妹子認識了有五年了吧?你家裡人可都在等你好消息,結果你啥都沒幹?”
吳邪眉頭一抽,咬牙切齒道:“你們知道的還挺清楚啊,連我們認識多久都知道了。”潘子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這女人緣,難得身邊有個女人和你處的久,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三爺和二爺早聽說過了,還想着你什麼時候帶回家見人。”他頓了頓,又道:“你要是有那心思就早點開口,别白白浪費人家女孩子的青春。多好一姑娘你可别幹了壞事不負責。”
吳邪的表情就跟吃了什麼過期泡面一樣,他何德何能浪費得了人家的青春?他果斷的岔開話題,問:“剛才另一個三叔是怎麼回事?”
解雨臣和他解釋,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們這邊肯定會有問題,所以在整個計劃裡,他們的目的是把所有人都引到茶館裡,然後他的兩個夥計在另一邊待命,其中一個戴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一旦他們這裡出現任何問題,被人戳穿或是王八邱來硬的,他都還有一個後招兒。
吳邪心有餘悸:“這也夠驚險的,老六那邊的夥計要是晚幾分鐘發短信,或者海棠沒有突然挾持住老六拖延時間,那我們就死了。”
解雨臣笑了笑,說道:“話也不必說的這麼絕對,至少你是不會死的。”
“怎麼說?”
“因為有人會護着你,辛德瑞拉先生。”
吳邪一愣,看着解雨臣揶揄的表情,秀秀在一旁掩嘴偷偷的笑,突然就有點臉紅。
另一邊,張海棠正在教訓偷摸跟上來的小樓。
“行啊你,本事見長,還學會跟蹤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還是棠姐教的好。”
她一聽就火了,“你真以為我誇你呢!?揍你信不信,老娘不都給你發信息讓你回去了嗎,怎麼?我現在失憶了就管不了你了?”
小樓立即搖頭:“沒有沒有,我這不是擔心您嘛,想着多一個人多一分力,說不定我還能幫得上忙。”
“你幫個屁!像你這種愣頭青去了也隻是當炮灰!”她苦口婆心道:“孩子,命隻有一條,趨利避害懂不懂?别上趕着送死。”
“……”小樓默然片刻,說道:“那您是怎麼想的?每次消失都是不聲不響,走得沒有一點留戀,多少次我們都以為您回不來了。我真的不想繼續過那種天天擔驚受怕的日子,對您來說,我們或許隻是您漫長歲月中的過客,但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比您的性命重要。”
張海棠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小樓說的沒錯,她從本質上清楚知道她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對待感情非常理智,甚至稱得上淡薄。她會打點好一切,但絕不會為了誰停留。
張海棠的反應是他意料之中的,小樓的神情落寞,但也沒說什麼。
“這個圈子很危險。”冷不丁的張海棠突然說句話,“如果你決定好了,那我會盡量教你。”
“您是願意帶我了?!”小樓又驚又喜。
她輕嗤一聲,當即給他潑冷水:“别高興太早,以後有的是苦頭給你吃,你棠姐可是很嚴格的。”說完她突然伸手往小樓的後腰摸去,一把槍被抽了出來,這把小樓吓了一跳,忙道:“前面路口有監控,您悠着點。”她隻好把槍用外套蓋住,等過了綠燈才拿出來。
這是一把舊槍,有些年頭了。
“您還記得這把槍嗎?”
“什麼?”
“這把槍是師傅送給您的,後來您又轉贈給我。”
張海棠動作一頓,心裡哇了一聲,哇靠,我以前這麼野的嗎?
她詫異道:“你還有師傅?”
其實就是張海棠她自己槍法一般,又不想浪費一個好苗子就連人帶槍把人塞過去當便宜徒弟了。美名曰,送個徒弟給人養老。
想到以前的事,小樓面露懷念之色,随即想起什麼,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情,說道:“您可别小瞧我了,論槍法,我也算個高手。”
“好好好,你厲害,你真棒。”她口上敷衍的應付了兩句,槍法在準也得實際運用的好才算,她猶豫了會,問道:“敢開槍嗎?”
小樓一下就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沒怎麼猶豫就說道:“敢。”
張海棠點點頭,“得,在你行走江湖之前,我送你句話,希望你記住。”她用着平時難得一見的嚴肅神情。
“世上唯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便是人心。”
對此,小樓隻是用着很輕的聲音說了四個字:“深有體會。”
他這樣的反應反倒讓張海棠愣住了,随即她想起對方曾經的經曆,從他口中得知,他有過一年的被拐賣的經曆。
很多事情她都忘記了,但從一些蛛絲馬迹她也可以推理出一些事情來,小樓慣用左手,她多少可以猜得到原因,是因為他右手有疾,雖然很隐秘,日常生活也影響不大,但做一些精細和微小的動作還是會有細微抖動。比如他的手是怎麼斷的,他過人的槍法又是怎麼發現的。她知道自己去問對方一定會如實告知,隻是她不想深問。
“……其實,我一直有句心裡話想對您說。您待會别生氣。”
“還有什麼比你偷摸跟上來還要讓我生氣?”
就見小樓心虛的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您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
“什麼?”張海棠懵逼了,不明白話題為何如此跳躍,她問:“你想說什麼?”
小樓就跟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開始吐槽:“說實話,像您這樣的條件,要什麼男人沒有?怎麼樣也不能看上一老大叔吧,那年紀都能當我爸了,額我是說,跟您站一起那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暴發戶包養年輕小姨太,您圖什麼啊?至少您之前找的還養眼,現在呢,那人還,還……”他詞窮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憋出一句:“不僅年老色衰,還不幹淨!您有注意剛剛那個女人的眼神嗎?恨不得在您和那大叔臉上盯出兩個洞來!好家夥長的不好看,玩得倒挺花!”他越說越激動,要不是還要開車,高低都要蹦起來了:“要我說,那人看面相就知道是個脾氣暴的,要是在一塊了肯定是個家暴男!您三思啊!”
“……你說的那個人是吳邪,那張臉是面具。”
“?”小樓腦袋蹦出一個大大的問号,“真是面具?你們不是在演戲嗎?”
“你沒聽出來聲音很耳熟嗎?”
“……我以為是你們專門錄下來演戲的。”
張海棠捂臉,“我以前怎麼會養你這隻呆頭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