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笑罵“不說拉倒,滾滾滾,别在姐面前礙眼。”
然後,小樓麻溜的滾了。
“恭喜啊。”
一瓶啤酒從後面遞了過來,吳邪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在身後站了多久。
張海棠覺得莫名其妙:“有什麼可恭喜的?”
吳邪笑了下,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人家都送上門來了,你就收了呗。”
她翻了個白眼:“喲,三爺您可是大忙人,不去管您的隊伍,怎麼有空跑來偷聽我們說話了?”
“别這樣叫我,太奇怪了。”吳邪每次一聽到張海棠喊他三爺總會冒雞皮疙瘩,張海棠這人說話就是有一種魔力,什麼樣的尊稱從她嘴裡說出來總有種很欠打的感覺。好像她喊是不是三爺,而是在朝他喊“喲小三兒~”
“不都這樣喊,我可不能搞特殊。”她想了想,問他“要不喊你三叔?”
吳邪動作一頓,心裡突然有種微妙的感覺:“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你可真事逼,這不好那不好,不就一個稱呼。”
張海棠轉念一想:不對啊,喊三叔那不就和吳邪一輩了?聯想到道上的謠言,豈不是變相官宣?
想到這張海棠就有點尴尬。
吳邪對她笑了笑,坐到她旁邊:“聊聊?”
她回頭看了眼,見這裡離人群夠遠,也沒人注意這邊才道:“想聊什麼?”
“随便什麼都行。”他現在隻是想找人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張海棠自然看得出吳邪心裡正煩躁,“姐姐我可沒心情開解你,想找解語花,那不就有現成的。”她指的是解雨臣。
“就知道你說不出好話。”吳邪喝了口酒,長歎了一聲自己尋了個話頭:“這次結束後有什麼打算?”
張海棠認真想了想:“如果這一切結束後我們都還活着的話,可以找個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度假,咱們四個平時要是無聊了就搓幾盤麻将,種種菜,跳跳廣場舞。你覺得如何?”
吳邪一想到那個畫面有點想笑又有些向往:“好像不錯。”
張海棠忽然歎了口氣:“那個時候估計我已經變成生活十級殘廢了。兄弟一場,你們幾個記得好吃好喝供着我。”
吳邪被她直白的語氣逗樂了,臉上卻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态度:“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小沒良心的,她有理由懷疑這小子要報私仇。直覺自己以後會多出很多黑曆史。
張海棠涼涼的瞥了吳邪一眼,“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現在還敢威脅我了?”
吳邪輕輕一哼,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默默喝了口酒。
什麼也沒說,但張海棠就是讀出他眼裡的意思:那又怎麼樣?就威脅你了,你打我啊。
張海棠:拳頭癢了
“我發現你很像一種大型貓科動物。”吳邪突然對她說道。
張海棠警惕道:“像什麼?”
“獵豹。”
答案出乎意料的正常?居然沒挖坑損她。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有眼光。”張海棠矜持的笑了下,以為吳邪是在贊美她,表達欽佩之類的意思。但下一秒說的就讓她氣的想吐血。
“聽過獵豹的叫聲嗎,挺可愛的。”
看過動物世界的人都知道,獵豹雖然兇猛,矯健,但叫聲嘛,就有點拉跨了。
張海棠皮笑肉不笑:“你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耍我玩?”
“對呀。”吳邪微微一笑。
操,居然承認了!
張海棠一整個懵住,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吳邪算是看明白了,張海棠這人就是平常被伺候慣了,脾氣直,沒耐心,腦子不錯但不怎麼用,遇事上去直接一個平A,能動手絕不逼逼。對外就是一無賴,動手向來百無禁忌,嗯這挺好,不容易吃虧。但她本人很講情義,對待朋友性格就有所收斂,看得出是有原則的人,口頭上葷素不忌,行動上能保持底線不越矩,其實就是外葷内素,應該和自小教養有關。這麼說吧,打個比方,張海棠本人就像一把帶着刀鞘的劍,對敵,鋒芒畢露。對友,藏鋒斂锷。從某個角度上看,能發現這把刀其實不難拿捏。
說白了,對付張海棠這種人就是比誰更沒下限,你臉皮夠厚就赢了。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
吳邪咧了下嘴,壞心眼道:“不告訴你。”
靠!要不是現在人多擔心引人注目,高低都得踹一腳!
她憤然起身打算離開。
“去哪?”吳邪問。
“去睡覺。”
“别啊,待會我不逗你了,時間還早繼續聊聊呗”
“聊你妹,滾滾滾!”
望着張海棠怒氣沖沖的背影,吳邪強忍着笑意,哎,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第二天,隊伍已經修整完畢,張海棠同吳邪,胖子解雨臣幾人找到了當初從玉礦中逃出的出口。
當時以為失血過多,她頭暈的厲害沒注意四周的情況,隻記得出口是個細長的一米左右的裂縫。
可等到他們到達目的地,扒開四周的僞裝,出現在眼前的卻是裡一條細的隻能通過一隻手的洞口。她用手電去照裡面,深不可測,什麼也看不到。
這裡的裂縫不止一條,排布沒有規律,很散亂,張海棠挑了一條稍微大點的裂縫,細細摸着邊緣,突然一用力,一塊比較薄弱的岩石居然直接被掰斷了,直接把所有人驚呆了。
她解釋道:“這裡的石頭未免有點太脆的。”說着聞了聞掰下來的石頭,一股難以言喻的怪味,很淡,和她在那玉脈中聞到的怪味一模一樣。
想到某種可能,她臉色有些怪異,“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之前被拉進礦洞後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洞口,或許就是自己愈合了。”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就算是自己愈合不應該速度這麼快,這才幾天。”
“我的意思是,新長出來的不是石頭。”她将手裡的石頭遞給吳邪:“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種東西。”
“你是指密洛陀,是密洛陀将洞口填充了?”吳邪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是味道,這裡的石頭和當初我在玉礦裡聞到的那種味道一模一樣,一樣難聞不會錯的。”
吳邪一聽這話,十分嫌棄的把手裡的石頭扔進了裂縫裡,這時裂縫當中突然傳來一聲無變含糊的悶哼聲。
吳邪以為是什麼動物困在裡面,就俯下身去看,用手電一照,一隻眼睛突然出現在眼前死死瞪着他,他心跳狠狠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滿是血污的手從縫隙裡伸了出來一把拽住吳邪的頭發,吳邪吓得那是魂飛魄散。
解雨臣驚叫:“我靠,那什麼玩意!?”他拉住吳邪将人扯了回來,然後他們就看到那隻手在不停地拍打着裂縫邊緣,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張海棠和吳邪一聽到這個聲音都是一愣,還是張海棠最先反應過來,沖上去拉住那隻手:“胖子?!是你嗎胖子?”
聽到張海棠的聲音,那隻手一下子握的很緊。
吳邪立即就朝邊上大叫:“快來人,把這石縫撬開!裡面是自己人!”話音剛落,解雨臣打了個呼哨:“拿鐵鍬!”嘩啦一聲,不遠處幾個小夥子就扯開背包,拿出家夥沖了過來對着這個裂縫開砸。
張海棠有心幫忙,但手被握的死緊,甩了幾下都掙脫不開,隻能耐着性子在邊上等。很快在幾個夥計的撬動下,這個裂縫擴大成了一個一米左右的寬度,他們發現這裂縫四周的石頭果然比較脆,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快敲出這麼大的洞口。
張海棠手腕一用勁,将人從裡面拖了出來,同時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也瞬間撲鼻而來。
直面這股味道的張海棠仿佛受到精神暴擊,她早上吃得比較油膩,味道的刺激下胃仿佛有東西在攪動。她捂住口鼻抑制幹嘔的沖動。
她對自己的嗅覺真的是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