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是被颠醒的,睜開眼睛時,四周的環境已經和不是原來的地方,視線晃晃悠悠的,腦子困的厲害,她側着腦袋努力睜大眼睛去看四周的環境。她的動靜也引起了張海客的注意。
“醒了?”
聲音在身下晃晃悠悠的傳來,張海棠一個激靈,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她發現自己被人背着,身體還軟綿綿,擡了下胳膊,哆哆嗦嗦的活像得了帕金森,很快記憶回籠。
她想起來了。
張海客莫名其妙的說了那句跟他走的話後,不出所料的被她拒絕了。張海棠覺得莫名其妙,直接回了句你做夢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急着去找找吳邪,結果剛沒走幾步後背一痛。她往後一摸,喲嚯,摸到一個針管。
“……”然後睜開眼就是這種情況了。
張海棠渾身酥軟,藥勁沒過讓她連擡胳膊都費力氣,隻能在心裡瘋狂暴揍張海客這黑心狗男人。可惡啊!要是後面順利的話,一定要在小族長面前狠狠參他一本!
看四周的植物種類已經不是她暈倒的那一片樹林,應該被張海客背着應該走了一段時間。
“你要帶我去哪?放我下來!”
張海客不為所動,淡淡的說“前輩省點力氣喊吧。”
她氣極:“張海客你他媽管這麼多作甚?”
“您好歹算是我族姐,打斷骨頭連着筋呢,我不會看着你去送死的。現如今家族不比以前,就目前為止已知還活着的,除了族長,您可能是唯二的麒麟血脈,保不準未來振興家族的重任就靠你們了。”
“少唱衰我,等等——”稍微一琢磨覺得這話裡好像飽含深意?她眯了眯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海客覺得挺有意思,就開口逗了逗她,“字面上的意思。”
“你有病吧?你們族長還在裡面生死不明,現在你居然就在考慮我們能不能生小孩?張海客你可做個人吧!”
和張起靈上床,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事?想想都覺得窒息好嗎!
張海客不知道張海棠心裡的彎彎繞繞,想到剛剛和吳邪的對話,翹了翹嘴角,意味深長道:“那怎麼着也比那吳家人強,總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嗎。”
張海棠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又關吳家人什麼事?”
“沒事,謠言而已。”
“……你在想什麼龌龊的事情呢?”話題簡直偏到沒邊了!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跟個變态讨論和誰上床這個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她剛開始那會她還悄咪吃了張起靈幾回豆腐,誰讓那小混蛋不讓她摸外面的野花,那摸自家人總沒關系吧?
當然這種事也是被發現過的,導緻事後被狠狠操練了一番,但這波不虧嘿嘿,小族長身材确實很哇塞啦~
但是!這和想跟人上床不一樣! 拜托,一個身材超棒的大帥哥洗完澡上衣不穿在你面前晃來晃去,正常女人在看到那樣的身材能不手癢?雖然她不是一個思想傳統的女性,但她最多摸兩把再深就沒有想法了!就張起靈那雙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邪念的眼睛,看一眼淨化心靈,看兩眼心如止水,天天看都要立地成佛了!
她是喜歡年輕的,但相差一百歲和相差十幾歲有本質上的區别!前者是跨越時間的浪漫,後者就有點變态的味道了。先不說張海棠自己下不下得去手,抛開其他的,就算她是個禽獸打算來強的,張起靈一腳就能給她蹬床底。
日哦!隻是稍微幻想一下都覺得自己好猥瑣!好禽獸!罪惡感破表了!!
張海棠在心裡狂念罪過和大悲咒,趕緊把腦海那可怕的念頭忘掉。
直到滿腦都是大悲咒的梵音,張海棠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這樣,那你不如跟我去救人,要是你們族長死了,現在可沒哪個冤大頭肯來收拾爛攤子了。”
“先想想自己吧,以你現在的情況,進去和送死也沒什麼區别。剛剛那一針的劑量普通人頂天也就睡一個小時恢複意識,而你睡了三個多小時,我差點以為一針把你紮死了。”
她扭了扭身子,發覺身體依然是沉甸甸的,“你不是說一個小時嗎,為什麼我還使不上力氣?”
“我并沒說會恢複行動力,隻是說恢複意識。”
“呵”
張海棠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側着腦袋觀察着這張臉,乍一看真的和吳邪一模一樣,唔?眼角下有顆痣,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玩找不同,通關後有種成就感。
張海客的脖頸上被呼出的熱氣吹地一陣發癢。他扭過頭,一下子就望進了一雙清淩淩的黑眸裡。
靠的太近了。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些,張海客不由在心中唾棄自己的反應,臉上依舊不動聲色:“這張臉還沒看夠?”
張海棠收回眼神,緩緩說道:“說句心裡話,如今張家這般光景,再多的事情也該放下了,你還有大把時光,為自己好好生活不行嗎?何苦把自己的臉作踐成這樣。”
張海客沒說話,就這樣背着她默默走着,沉默了有十來秒,聲音才緩緩的傳來。
“我們畢竟都姓張,有些事情,有些責任是該管的。”說到這他頓了頓,反問道“你放得下又怎麼來這裡?”
“和你無關。”說完她眼睛一轉,賤兮兮的湊到他耳邊道:“我看你小子挺有責任心,像個幹大事的,不如這族長你來當?”
張海客無語了:“前輩,這玩笑可不興開。”
“嘁!”張海棠懶得跟他扯皮了,“我不管你們想做什麼,但我必須要去救人。你放我下來,不然我就要動粗了。”
“随你。”對于這種無關痛癢的威脅,張海客壓根沒放心上。誰知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啃住了,他推了下沒推開,甚至感覺到牙齒在脖子上磨了兩下,有點疼應該破皮了。但這種痛感輕的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反倒惹的他脖子一陣戰栗,雞皮疙瘩直冒。
張海客停了下來,不太自在的扭了下脖子,張海棠就跟着他脖子動,就是不撒嘴。
“前輩,你這樣讓我很尴尬。”
張海棠也挺尴尬的,她使了吃奶的勁咬的一口竟然也就隻能咬破點皮,但狠話還是得繼續放的,“放我下來,不然定讓你血濺三尺!”台詞不錯,但聲音含糊不清沒什麼威懾力。
張海客被這騷操作秀到不得不服,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學的這些下九流的辦法。
辦法糙是糙,但張海客确實沒再繼續走了,用張海客的話來說就是,駝不動她了,打算歇歇腳。
張海棠不可置信“你是說我重?”這是二十七度的嘴裡能說出來的話?
張海客居然很認真的回答她:“您這身量算是尋常女兒家裡面的拔尖的,比我妹妹沉點。”他掂了下,琢磨道:“有一百二了吧。”
胡說!她根本沒有一百二!
女人有兩大禁區是絕對不能觸及的,一是年齡,二是體重。張海棠也不例外,張海客這句話完全就是在她上雷區了跳了一場踢踏舞。
張海棠怒道:“胡說八道,你這野調無腔的小鬼!自己腎虛怪不得旁人!”
“我腎虛?”張海客直接給氣笑了,從古至今沒有男人在這句話下能無動于衷,他氣上心頭,直接雙手一撂,摔了張海棠一個屁股墩。
張海棠摔倒後直接就躺倒在了地上,因為手腳發軟不能完全控制,姿勢實在難看。
“你故意的!”
“我腎虛嘛,您見諒。”張海客一攤手。
沒想到到頭來被自己的話噎住,張海棠面上愠怒,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對方,她奮力翻了個身想站起來,但現在藥勁沒過,費盡力氣也隻能翻身坐起來,但腿軟的要命,哆嗦了半天就是站不起來,反倒摔了好幾次,折騰得大汗淋漓。
張海客看得直歎氣,最後還是把張海棠抱到了一棵樹下靠着,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汗。帕子的一角用藍線繡了一個小小的客字。
張海棠看見了,心裡懷疑自己:一個大男人活的比她一個女人還精緻,難道是她活得太糙了嗎?
從面對面這個角度,她眼尖的瞧見張海客脖子上那圈梵文又冒了出來,那口泛紅的牙印就疊在那圈紋身之上,看起來有種不可言說的澀氣。
“嗯?”注意到張海棠在看自己脖子,張海客下意識的提了下衣領,問她:“怎麼了?”
看來是個老派的男人。她心想道。
張海棠沒說話,隻是将張海客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他下身,來回看了一圈,甚至還嚣張的吹了個流氓哨。
“……”剛按捺住的心跳又撲通撲通狂跳,張海客不再去看她,專心擺弄柴火。
另一邊,張海棠飛快的分析剛才看到的東西,他和胖子突然把人擄來,這小子除了随身的腰包外就沒有任何物品,她瞧見張海客口袋鼓起,剛才背她的時候腿就有碰到,從硬度和形狀上感覺,十有八九就是槍。她正想着要怎麼拿到手,忽然發現對面這個狗男人居然耳朵紅了。
“?”她隻是掃了一圈,而不是吻了一圈吧?你究竟在不好意思個什麼?
看着面前人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表情,耳尖和眼尾卻微微泛紅,張海棠的心情略顯複雜,其實人活得越長,心理上對于性/欲也就淡了許多。印象中族裡的人大多都挺禁欲?私地裡她不清楚,反正表面上是那樣。張家雖然沒有特别訓練控制這種情緒,但各種嚴苛的訓練剛好潛移默化的壓制這種多餘的情緒。哪怕是她這種性格比較風流的,大多也是對美的欣賞與對性的淺嘗辄止,除非遇到一個很合胃口的人才會動歪心思。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爹娘,結婚前兩人壓根沒見過面,典型的先婚後愛,她為數不多的記憶判斷裡兩人都蜜裡調油的。 啧啧,兩個包辦婚姻的幸運兒。
行了破案了,原本她應該被教成一個小正經,就這兩位總卿卿我我才把她影響了!
張海棠不由在心中吐槽,果然男人不管活了多大的歲數都是一路貨色。張起靈除外。
“前輩,僭越了,見諒。” 張海客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