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笑罵:“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還學人家拍拖,你阿媽知道嗎?”
看到張海棠這種反應,圓臉也知道自己猜錯了,被糗得滿臉通紅,鞠了一躬就跑開了。
張海棠搖頭直歎,“現在的小孩太早熟了。”
“青春期,很正常。”張海客感慨道:“想當年,我十五歲的時候也暗戀過。”
張海棠看他那感慨萬千的模樣,自以為明白了什麼,長長的哦了一聲。
肯定是被拒絕了呗,哎,充滿遺憾與疼痛的青春期啊~
“……”張海客笑而不語。
張海棠就當他是不好意思說
壓根就沒想過張海客暗戀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這就是來自年齡的刻闆印象,她十五歲時,張海客都不知道有五歲了沒。第一次見面,張海客就是一半大的少年,而她已經成年許久。
她數了數人頭,“18個,數字很吉利嘛。”玩笑道:“明年繼續加油,振興家族的任務就交給年輕人了。”
張海客就跟着笑:“作為家族一份子,你不出一下力?”
“得了吧,我沒機會了。”過了特定的年齡,成功孕育的可能性非常小,更别說她這樣的年齡,基本無望了。别看她嘴裡總挂着想生個小孩,其實心裡也沒譜。
“别這麼悲觀嘛,說不定上天眷顧呢。對吧,前輩?”最後兩個字,張海客幾乎是貼在她耳邊說的。
這話說得不幹淨,她一腳把張海客的屁股踹了個正着,“滾吧你。帶這麼多人也不知會一聲,小心我把你掃地出門啊。”
“那我就隻能帶這幾個小鬼睡大街了。”張海客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雖然沒拿到條子,那他就先斬後奏,禮都拿來了,吳邪總不能把他們掃地出門吧?
“編瞎話也不帶草稿,當我腦子是塊叉燒啊。先說好,飯錢還是得收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
懶的搭理他,張海棠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撫平亂翹的頭發才走進大堂,一進去就發現氣氛有點怪。
吳邪和胖子坐在餐椅上,桌上一堆東西,好像是補品之類的東西,其他人小張圍着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張望了一圈,問道:“他人呢?”
胖子知道她問誰,對她解釋:“在上面談話。”
“誰啊,這麼大譜?”
“你認識的人。”張海客走到她身旁。
吳邪補充了一句,“玩蛇的。”邊說,一邊将人拉到旁邊坐下。
兩張相同的臉一對視,不約而同露出同款嫌棄表情。吳邪更是一臉像看到什麼晦氣東西。
張海棠的腦子裡自動浮現張海樓那張臉,當初這混蛋放蛇咬她的畫面曆曆在目,張海棠的五官頓時扭曲了起來,心說這混蛋來這肯定沒好事,待會找個理由把他掃地出門。
正想着用什麼理由好
“喲,這不是張大姐嗎,幾年不見怎麼淪落成這副模樣了。”張海樓從樓梯上下來,一眼就瞧見張海棠,滿臉算計什麼的陰沉表情。
寬大的老頭衫,寬松的黑褲子,喜慶的紅圍巾,活像公園裡随處可見的老大爺。
雖然臉還沒看見,張海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反射性回怼,“歧視勞動人民,當心全村人拉你沉塘啊。”
“嘴巴倒是一如既往的毒。”
“呵呵,沒你嘴上功夫強。”她聳動了下鼻子,一股熟悉的煙臭味散發在空氣裡,顯然張海樓完全無視了這裡四處張貼的禁煙标志,思此,她的臉色更臭了。
這時,張起靈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了下來,張海樓靠了過去想說點什麼。想到張海樓那點小心思,她心裡警鈴一響,當即沖上去擠入兩人中間。
沒想到沖的太猛,猛的撞上張起靈的下颚,一聲悶響,把他撞得微微後仰,下巴立即紅了一塊。
就見張海棠扭頭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張起靈:“……”
“你又想搞什麼鬼?”捂着後腦勺,因為疼痛五官有些扭曲。
張海樓饒有興趣的欣賞她龇牙咧嘴的表情,他道:“我今天過來當然是談正事。”
張海棠冷笑:“談完了就趕緊走。”拽着身後的張起靈,護雞仔似的往後退了兩步,活像是在躲瘟神。
“來者是客——”
她飛快道:“我們店打烊了。”
“那我住店。”
“沒有住店服務,麻煩滾呢。”
“這就是你對待過來消費的上帝的态度?”他看向張起靈,忽然發問:“族長你考慮的怎麼樣?”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大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目光全部聚集在他們身上。
張起靈靜靜的看着張海樓,搖頭道:“你回去吧。”
張海樓臉色一變,“族長,你可以再好好考慮清楚。”
“我會做我該做的事。”張起靈淡淡的說道,“但,不能是現在。”
張海樓沉默了接近有一分鐘,忽然,他笑了一聲,“我不介意再等一段時間。族長相信我,這個決定對于你,對她,都是一個好的結果。”
說完這句話,他就自顧的下樓走出門。
張起靈微微垂眸,不知什麼時候,他的手腕被死死的扣住,力度很大,能感到持續的刺痛,那隻手卻在輕微的顫抖。
瞥過張海棠那張平靜的臉,他回握住,緩慢的,認真的揉過她顫抖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