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予在她肩頭蹭了蹭,說:“婿問了師傅們,今晚的表演反響十分熱烈,特來恭喜媳君。那媳君讓冬白找婿,是為什麼事?”
姜寶言指着床上單放的那摞衣裳,說:“讓他給你送新衣裳。”
那不是他上次給姜寶言的料子嗎?
韓予順着姜寶言的手指看過去,又轉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姜寶言。
他走到床邊提起一件來,發現是适合自己身材的之後,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寶言:“這是送給婿的?”
“嗯,你看喜歡嗎?”姜寶言問。
一股巨大的喜悅感湧上心頭,韓予的眼睛頓時綻放出亮光。
“喜歡!”
看起來羊果然很開心啊。
“下面還有幾件呢,你要不要試穿一下?如果哪兒不合适,再送回去給裁縫改。”姜寶言說着話,眼睛欣賞着韓予的樣子。
嗯,不愧是她的審美,這衣裳一襯,顯得韓予更多幾分昳麗。
正想着,就被韓予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包圍了。
“不用試了,怎麼樣婿都喜歡!”韓予緊緊地環抱着姜寶言。
韓予勒得之緊姜寶言覺得自己要變成壓縮包了,差點喘不上氣,連忙使勁想要推開他,艱難開口:“你先把我放開再說話!”
但韓予隻是稍稍松了些勁,仍舊摟着她。
“婿太高興了!這是媳君送的第一份禮物,婿一定會好好珍藏!”
姜寶言得以喘息,緩了一下,說:“這算什麼禮物?别忘了這還是你帶回來的料子。而且衣裳就是用來穿的,你束之高閣,它們不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韓予退開一些,緊緊凝視着姜寶言的眼睛,說:“不,這些衣裳說明媳君心中真的記挂着婿,對婿來說,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姜寶言看着他認真的神色,心底微微一動。
韓予的感動程度超出了她的預料。
看着他,她仿佛看見原主對沈習之。原主過去也是這樣。得到沈習之一點點小小的付出,就仿佛得到了天大的幸運。
他一定很喜歡原主,可是……
姜寶言抿了抿唇,側臉推開韓予。
韓予見她臉色不對,也不敢強行抱住不松,隻是小心地伸手牽向她的手。
“媳君,婿是太高興了,這才一時失了分寸,您不要讨厭婿。”
姜寶言躲開他的手,眼睛看着地上:“我不是讨厭你。我隻是覺得,你為我适入姜府,在你心裡我是個很好的人。可如果有一日,你發現,我其實不是你以為的姜寶言,會不會很失望?”
“媳君的确出乎婿的意料,但,婿很慶幸,您是這樣的姜寶言。”
姜寶言擡眼看向韓予,最終她覺得是韓予沒理解她的意思,又說:
“或者說,你以為是和自己喜歡的人成親了,但後來發現,你喜歡的特質我其實根本就沒有……”
“您有。”韓予截住姜寶言的話,眸光閃動,“而且,比我想象得還要好。”
姜寶言看着他,呐呐地問:“是什麼?”
“在成親之前,婿一直以為您很依賴情感關系,但後來,婿越來越發現,您的個性是如此獨立鮮活,總有許多奇思妙想,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得其樂。
您對人又很友善,從來不吝啬散發溫暖。而每當您給婿一分柔情,婿便多一分笃定,不會後悔。”
韓予低頭微微一笑,慢慢抓起她的一隻手,握在雙手手心。
“比如此刻,您沒有甩開婿的手。”
韓予所說的那些好讓姜寶言聽得臉紅,使了點勁想要抽出手來,韓予卻不放:
“所以其實,媳君對婿,也有一些喜歡吧?”
韓予亮閃閃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着她,而她的手被韓予捂得發燙。
喜歡他嗎?姜寶言錯開目光。
她不确定,她隻知道,她并不反感韓予的接觸。
她能感受到,二人手心相貼的地方有血管在鼓動,但卻分不清來自于誰。
沒有等到回答,韓予也沒有再問。
他隻要抓住眼前能夠抓住的即可,至于後面,再徐徐圖之。
沈習之走到門前,看見裡面二人執手相依的剪影,握了握拳,轉身離去。
韓予岔開話題,說:“對了媳君,秋蒐結束,圍場裡還有很多禽獸。三台主今日來信,邀請婿兩日後帶您一起去圍獵。”
“為何要帶我一起?”姜寶言疑問。
韓予抿嘴一笑:“婿與三台主算是親近的朋友,說起來,三台主還是婿與您之間的半個媒人呢,該見一見。”
姜寶言想起來,當初就是三台主向姜母介紹的韓予。
“而且,媳君不是好騎射嗎?去了也可肆意跑馬,您這段時間為了皮影戲的事兒費心勞神,這可謂一個放松的機會。”韓予又說。
原主别的不說,騎射确實厲害,姜母還為她尋了一匹上等好馬養在府裡。
而且姜寶言也對騎馬感興趣,隻是從前社會裡的馬術活動對她來說過于燒錢,她一年去不了幾次。
眼下有這大好的機會,怎麼說也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