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陸祈坐直身子瞧着沈閑玉做藥,可到了後面,連他自己都未發覺自己目不轉睛地盯着沈閑玉。
不知何時,沈閑玉嘴角上揚:“搞定了!”
陸祈回過神來,坐正身子,看着眼前的藥粉,問道:“要怎麼用。”
沈閑玉将配制好的藥粉推給陸祈,笑道:“加水擦在你身上,醫書上說,氣味可保永久,你知道桂花香飄十裡,這個藥,可傳千裡。以後我順着這個味道,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陸祈點點頭,盯着桌上的藥粉,一箱子藥粉加一起,才制成這四分之一指甲蓋大的份量,由此可見,十分不易。
他将藥粉放入茶杯裡,茶杯裡隻有一口水,藥粉一見水,立刻緊縮成一點。
沈閑玉解釋道:“這就是藥粉的特性,醫書上就是這麼寫的,夠十人份量呢,快試試。”
她見陸祈一直不行動,忍不住自己上手給陸祈用了,她捋開陸祈的袖子,在陸祈的手腕處抹了點,湊近嗅了嗅味道,奇道:“怎麼沒有氣味,難道是量太少了?另隻手也抹上。”
陸祈瞧着沈閑玉有些懵,因為他聞到了這股味道。和沈閑玉身上的味道有兩分相似,好奇怪,為何沈閑玉沒聞到。
沈閑玉給陸祈抹了八個人的份量,手腕脖頸耳後,可她還是聞不到一絲一毫的氣味,不由疑惑道:“是我鼻子不行,還是做藥失敗了?”
陸祈握住沈閑玉的手,将最後的份量不動聲色地抹在沈閑玉手腕處,道:“姐姐,可能是醫書上記載有誤,畢竟代代傳下來,時間已經很久了,這其中有磨損、有修改都不得而知。”
沈閑玉松開陸祈,遺憾道:“可能吧。好啦,開始做下一種藥。”
陸祈道:“姐姐,天已經很晚了。”
沈閑玉看了眼外面,見黑漆漆一片,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陸祈默了默,道:“我好久沒見到姐姐,還不太困。”
沈閑玉笑道:“就幾天沒見而已,不過你想看我做藥也行。”
陸祈沒再打擾沈閑玉,靜靜看着她做藥,但是心裡卻在想王玄光的事情:姐姐年紀尚小,想必是王玄光看中了姐姐的醫術,想要占為己有。
很快,他有了一個辦法。
沈閑玉做藥到天明,精神大好,陸祈在沈閑玉身邊,也不困,精神很好,直到沈閑玉笑道:“好了!”
陸祈見沈閑玉得閑,湊近她道:“姐姐,我有一個主意,我們可以這樣對付王玄光……”
沈閑玉聽了陸祈的主意,驚道:“可以啊,和我想的不謀而合,咱倆真是心有靈犀。”
陸祈微微一笑,看着桌上的藥粉,道:“姐姐做這些藥,是毒藥還是解藥?”
沈閑玉道:“怎麼說呢,要看你的用心了,其實所有的藥都是一個樣的,都是一個工具,我太爺爺說過,一個正常的身體擁有自愈的能力,隻有身體不正常了,才會産生各種私欲,把身體造壞,讓身體無法擁有自愈能力,所以才會有大夫産生。”
陸祈問道:“何為正常?”
沈閑玉道:“本自具足,不外求,隻内求。”
陸祈溫聲道:“那姐姐已經做的很好了。”
沈閑玉搖頭:“我還差的遠呢,我頂多看見了這個,但是沒做到。說起正事,你眼前的藥,可以是毒藥,也可以是解藥,若是害人,便是毒藥,若是幫人,便是解藥,所以要看用藥人的心,任何東西沒有好壞之分,隻是因為人有分别心,這才有好壞之分。”
陸祈點頭:“我好像明白了。”
沈閑玉笑道:“我弟弟就是聰明。”
……
縣衙。
王縣令一大清早,就給手下人給吵醒了,他喊來丫鬟穿衣,不悅道:“大清早嚷嚷什麼,本官的好夢都給你們擾了,你們擔當得起嗎。”
那官兵低着頭,忙道:“是小的錯。”
王縣令揮退丫鬟,道:“事情辦的怎麼樣?”
見下屬一直不回,且低着頭,不悅道:“擡起頭來說話。”
隻見那官兵一擡頭,滿臉的包,王縣令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