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瑟睜開眼睛,臉上泛起十分滿足的微笑,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自由的跳過舞了。
“跳完了吧?你這雷有點太多了,聽得我害怕,下次還是不要引雷了吧。”
聽高岐山如此說完,高雲瑟無動于衷,她還是心滿意足的笑着,走進高岐山所在的房間,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她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有什麼可怕的?”
高岐山歎了口氣,說,“我不怕,住附近的人也會怕啊,哪有大晴天打雷的。”
高雲瑟沒有回答,高岐山停頓了一會,說,“我說啊,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上學啊?”
高雲瑟坐在椅子山,很輕松的說,“我不是說了我不打算回去了嗎?”
這話讓高岐山差點暈過去,他就怕高雲瑟真的下定決心再也不回布魯珈學院,因為沒有高雲瑟在前面替他履行家族義務的話,他就很難再以出家的名義躲起來不做事了。而且,除了這個,還會發生一些其他嚴重的事情……
高岐山捂着心口深呼吸,緩了好一會,他覺得是時候告訴高雲瑟一些很嚴重的實情了。
高岐山說,“親,你要清醒一點,你就算躲開上學,躲開任務,也躲不開這個血脈下的責任。而且……你知道的吧?”高岐山咽了口口水,着急又尴尬的說,“你再這樣消極怠工下去,張犀會想辦法綁你回學院高層,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她真的會抓你去和袁小帥結婚啊,而且張犀這樣做從神仆的祖制來講也是沒錯的。”
聽到高岐山的提醒,高雲瑟整個人僵住了一下,她知道高岐山不是在騙她。
“沒事,規矩是死的,”高雲瑟慢慢擡起眼看着高岐山,說“人也可以去死。”
“…………???”
高岐山看着高雲瑟那即淡然又瘋癫的眼神,他吃了一大驚,心想:‘壞了,她好像是瘋了。’
高雲瑟眼底無光但是無所畏懼的微笑說,“我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侮辱人格的離譜要求,我知道張犀很可怕,但是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可以去死。”
高岐山已經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看着堂妹那堅定的模樣,感覺她随時可以拉一個人一起下地獄。
自從高雲瑟被本雅明剝奪了所有職位之後,高雲瑟就大變了。
原本,袁小帥義無反顧的和馬蓮蓮在一起這件事就讓高雲瑟極度難受,但是那時候高雲瑟還可以安慰自己她這是成全了一對相愛的人,而且她還有很多神聖的任務去做,她的存在不是沒有價值的。然而,随之而來的事業上的打擊讓她徹底對世界和生活産生了懷疑。
袁小帥可以在感情上不選擇她,但是袁小帥居然在事業上也不幫她,這讓高雲瑟突然就清醒了。
她這才明白郎楓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把精力都放在照顧别人身上,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這隻會讓她變弱,甚至任人欺淩。
于是,她徹底放棄了之前堅持的一切,變得隻為自己而活。
同時,袁小帥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殺了馬蓮蓮的表現也讓高雲瑟對袁小帥的看法産生了變化——他是一個捉摸不透的、給别人帶來災難的人,讓人不值得去愛,也讓人無法去愛。
然而,願望總是慢一步變為現實。
當她放棄了為人附庸、也放棄了默默的愛着袁小帥時,她就突然步入了有可能必須嫁給袁小帥的境地。
當願望落地時,人心已經發生了變化。這怪誕的錯位像是嘲諷的惡魔,包裹着她,讓她每呼吸一次都感覺到刺癢的憤怒在升騰。
于是,她選擇幹脆發瘋算了。
然後,她對高岐山說,“過些天有一個神仆貴族的慈善捐助會要在北美開辦,他們邀請我了,我會去參加。”
“啊……”高岐山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妙,他問,“那如果你在那邊碰到袁小帥或者萊昂的話,你——”
還不等高岐山說完,高雲瑟就打斷他的話,說“能不能碰到都無所謂,我自己一個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現在高雲瑟的任何話都讓高岐山感到害怕,他心想:‘不行,我得去提醒袁小帥和萊昂她打算去參加慈善捐助會,我真怕她去搞恐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