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瓣是滾燙的,帶着灼人的溫度。
這是第一次,他對我做出這般逾舉的舉動,我忽而無比難堪起來,臉色瞬間蒼白如雪,死命去推他,他力氣大,抱的穩。
我像是發了瘋的小獸一般,忽然俯身,死死咬在他肩膀上,抵死不松口。
容隐悶哼了一聲,任由我發洩,隻輕輕扣住我的頭,伸手輕柔的撫我發絲,抵死纏綿。
我咬他,竟隐隐覺得,他似乎還有些開心的。
我松了口,放棄掙紮,如死人一般,沒有了任何力氣。
如今隻是後悔今日不該早早卸了妝,哪怕隻留一根發簪也是好的。
而我更不能大喊大叫,阿耶和繼母指不定正盼着我出醜,推了和九王的婚事呢。
想到九王,我心中微痛,面色愈發蒼白起來,淡淡開口:“容世子不甘心我比你先成婚,是需要我洗白脫光侍候你嗎?”
容隐猛的顫抖起來。
他怔怔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顫抖着松開手,趔趄着後退兩步,淚珠順着面頰滑落:“阿香。。。你如今,竟。。。這般看我嗎?”
他搖頭:“我。。。”
他頓了頓,忽而洩了氣一般低着頭:“香兒,我不得已的。你不知我有多期盼着你及笄,你不知我有多想将你娶進門,我不得已的,香兒,你相信我。”
我依然面無表情的站着,冷冷瞧着他。
他似乎更痛了,又掙紮着上前兩步,握住我肩膀,晃着我道:“你不知我看到你和九王站在一起,知你要嫁他為妻,我的心有多痛,香兒,求你,不要這樣,等等我,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他卑微的、痛苦的懇求着我:“香兒,求你,不要喚我容世子,求你,不要離開我,你告訴我,我們還能回去的對不對。”
我始終像是沒了生命般,任他所為。
他終于還是受不住了,瘋了一樣将我按在樹上,滾燙的唇瓣穩穩的壓了下來,極近瘋狂的輾轉、咬噬。
唇瓣間,鹹鹹的淚珠混進口中,夾雜着淡淡的血腥氣。
我指尖忽而蜷縮起來,容隐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溫潤有禮的君子,如今這般還是頭一遭,男人濃濃的侵略氣息裹襲着我,我的淚水止不住肆虐起來。
容隐慌了手腳,放下唇瓣的侵襲,伸手拭去我面頰上的淚珠。
一瞬間,我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靠着香樟樹的枝幹緩緩滑落下去。
容隐一把攬住我,将頭紮進我肩窩中哭求:“香兒,你不要這樣,對不起,對不起,阿隐哥哥錯了,對不起。。。”
他的聲音從我肩窩中悶悶傳出來:“香兒,我不得已的。”
他從來驕傲,從不會說我不得已。
我閉了閉眼睛,聲音冷而淡:“阿隐哥哥,我不要你了。”
他猛的一顫。
我低低說:“阿隐哥哥這個稱呼已經不屬于我,從此以後,它屬于和你并肩的那個女人,從你退婚那一刻起,從前的過往便翻篇了,你或許有你的苦衷,可是你的計劃裡沒有我,你沒想過我可以站在你身邊同你攜手并肩走過難關,阿隐哥哥,我不要你了。”
“你都知道。。。香兒,你明知道。。。可是為何。。。”容隐眼眶更紅了:“你不了解九王,他在利用你,他利用你的。香兒,去将婚約退了可好?”
“容世子,是我親去九王府,求他娶我的。”我一字一頓的說。
容隐眸中忽然染上了濃濃的憂傷。
“你。。。忘了我吧。”我深深的瞧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卧房:“此生不必再見。”
他不再攔我。
我和他,終究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