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酸酸的,難受的感覺蔓至心間,他回頭看向江眠,心痛到窒息。
陸仁賈的待遇,都是他不曾體驗過的。
他第一次這麼嫉妒一個人!
江眠低着頭,像極了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無聲認錯一樣。
陸仁賈将成像石從手心抛出接下又抛上去,整個過程循環三四次。
他饒有興趣地觀察楓舟寒的反應,嘴角滿意翹起。
“江眠,感情都是不值錢的。這個人等會兒就要抛棄你,唯有我對你的感情才是長久的。”
陸仁賈眉梢上挑,扇面打開遮住嘴唇,沖江眠抛去一雙媚眼。
江眠沒有理他,而是直勾勾盯着楓舟寒。
“我隻想知道你的想法。”他目光認真而堅定,一眨不眨地看着。
楓舟寒寒意森森,他閉了閉眼,沉默着歎了口氣。
江眠目光收緊,抓着楓舟寒衣袖的手潸然滑落。
楓舟寒再次睜眼,眸中一片清明。
“小笨蛋,你以為我會離你遠去?”
其實他一開始确實很生氣,但生氣的不是阿眠與那人有染,而是為什麼那人有的待遇他通通沒有?
他無數次拷問自己一個問題,他受了傷後阿眠會割腕喂他鮮血嗎?
但随即他又苦笑,阿眠是他心中摯愛,他怎麼舍得讓阿眠為他割腕取血呢?
他的手慢慢擡起,寬大的手掌在江眠顱頂蹭了蹭。
楓舟寒俯下身,望着那張因他的舉動而變得難以置信的臉,溫柔一笑。
“我楓舟寒一旦認定的人,誰也搶不走,如果阿眠真想謝謝我,就試着喜歡一下我吧。”
說完,楓舟寒手中赫然多出一把泛着銀光的冷劍,整個人散發着殺意騰騰的毀滅氣息。
陸仁賈被殺氣逼得蹬蹬後退,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瘋了吧!江眠以前可是喜歡我的!你這都不介意?!”
楓舟寒不屑冷笑:“他現在不僅不喜歡你,甚至恨你恨得要死,我為什麼介意?”
“你——”陸仁賈一口老血哽在喉嚨,氣得臉色鐵青,“難道你就不怕兩個煉虛中期來殺你嗎?!”
楓舟寒舉劍,步步緊逼。
“正好,我剛剛升至煉虛初期,還沒試過越階殺人呢。”
楓舟寒陰戾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成像石上,陸仁賈心驚,連忙将石頭藏進懷裡。
“你們快幫我殺了他!我死了我爹會發怒的,你們都别想有好日子過!”陸仁賈急聲催促身後兩位老者。
身後兩位對上楓舟寒,神色複雜。
“可惜了,這麼一個難能可見的天才,居然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另一位面色沉重:“小子,你願不願意放下個人恩怨,加入——”
“來戰!”
楓舟寒揚起冷劍,刹那間寒風吹起一側衣角,殺氣凜然。
他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誓死站在江眠這邊。
雖被拒絕,兩位老者眼中竟多了幾分贊賞之色。
“好小子,有骨氣!”
兩波力量直面抗衡,一白一黃兩股巨大的靈力不斷在半空相撞。
江眠揪緊衣角,眼見楓舟寒被打得頻頻倒退,他的心跳也被打亂了節奏。
“此地不宜久留,我……”
江眠雙指并攏,腦海中想着一道咒語,眼前一道黑色身影撲過來,強制地按下他的肩膀。
一身酒氣充斥着鼻腔,江眠揮動手臂,想用肘擊把陸仁賈砸開,誰知那人預判了他的想法,把他的胳膊反剪至身後。
“你做什麼?”江眠用力掙紮。
陸仁賈眼中欲望貪婪:“長夜漫漫,你說我想幹什麼?”
“你惡不惡心?!給我滾開!”
陸仁賈笑得猥瑣:“阿眠?他是這麼叫你的?呵,這麼叫的話……那我也叫,而且我會日日在你耳鬓厮磨。”
江眠胃内一陣翻江倒海,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唯有他,你不準叫這個稱呼!!”
陸仁賈撕他衣服的手倏地停下,眼眸中沾染一絲狠戾之色,手掌上移,扼住江眠晧白的脖頸。
“唯有他?就憑那個小子?他都快死了!”陸仁賈有意側過身子,楓舟寒赫然暴露在江眠的視線中。
看着楓舟寒身上滋滋滲出的血迹,江眠急得雙眼發紅:“楓舟——呃——”
陸仁賈力道收緊,江眠雪白的脖頸處多出一道紅痕。
江眠的意識逐漸渙散,朦胧中,他看到陸仁賈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緩緩低下……
“江眠,我要讓你的小情人親眼看着你我歡愉的場面,讓他知道……你隻是屬于我的,你的血、你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
江眠臉色由紅到紫,死死扒着陸仁賈收緊的手,他垂死掙紮,可無濟于事。
如果他的修為還在就好了,如果……
臨死之際,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是楓舟寒的臉……
嘩——
一道劍芒劈裂空間,劍氣餘波從身後掃向陸仁賈,後者慘叫一聲,猛然撞出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