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有人驚訝地指着對面亮起的階梯,整支隊伍不過二十人,連他們這邊的零頭都不到。
他們順着那人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神奇的是,經過前面兩關,對面的隊伍看起來依舊容光煥發,一點都不像是經過戰鬥的模樣。
反觀他們這邊,身上個個多少沾點血迹,潔淨的衣裳沾滿污漬,衣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顔色。
那人疑惑:“為什麼他們身上這麼幹淨?”
不多時,又有人感慨說:“他們這麼點人居然還能闖過前面兩關,甚至追上我們!金丹期的修為果然不同凡響。”
“天呐,照這麼說,他們豈不是很快便趕在我們前頭打通秘境了!”
那人話音剛落,一道寒刃般的目光徑直射向他,他後頸一僵,弱弱地縮了縮脖子。
覺察到周圍冰冷淩厲的氣場,衆人全都識趣地閉上嘴,隻敢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淮泊亭的反應。
淮泊亭單手背在身後,衣袖下的手陡握成拳,那張清秀的面容上,眼眸陰沉,殷紅的唇緊緊抿着,神色高深莫測。
他邁着厚實的步子一步步踏上階梯,一路沉默不語,陰晴不定,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隻有他自己最清楚,僅憑逸然那個榆木腦袋,根本過不了前面兩關,很明顯,對面有高人相助。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張柔美到雌雄莫辨的俊顔,那張臉是真的好看,雖然對方是個男子。
倒是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會是他嗎?
這時,兩邊同時踏上第三層的土地。
“怎麼關卡一關比一關抽象了?上一關起碼還有森林,怎麼這關直接光秃秃的,什麼都沒有?”逸然走出兩步,仿佛原地踏步一樣,腳下沒有丁點變化,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地闆罕見的透明,幹淨锃亮,甚至能呈現出他們的倒影。
“什麼都沒有,這要考什麼?對了,神藤大人怎麼還不出現?”逸然耐不住性子左右轉了一圈,若不是看到他們的距離拉遠,他還以為自己在原地踏步呢。
逸然揉了揉眼,語氣煩悶:“再這麼下去我眼都花了!”
“考核已經開始了。”
衆人一籌莫展之際,楓舟寒卻不動聲色,淡然開口。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被他吸引,又聽楓舟寒說道:“這次的關卡有些特殊,考的是陣法。”
其實從踏上第三層開始,他便感到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更何況他是地級陣法師,對陣法的感知頗為敏銳。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巨大的地級迷陣,與此同時他也暗自慶幸,好在陣法隻是地級,若是天級他還真沒辦法。
逸然包括他身後的人全都呆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是吧?考什麼不行非考陣法?”逸然撓撓後腦,“是不是你看錯了?”
楓舟寒同情地看了一眼逸然,有些不忍告訴他一個更難接受的事實。
那就是——
“不僅是陣法,還是地級迷陣。”
身後那些人聞言,如遭雷擊!
他們的表情簡直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逸然更是崩潰:“地地地地……級?!不對,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陣法的?你還知道是地級陣法?”
空曠的空間内忽然飄來兩三朵櫻紅花瓣,一瞬間,他們好似遇到救星,絕望的表情中露出久違的笑容。
“神藤大人!”有人驚喜上前,“神藤大人,我們這一關是什麼意思?”
神藤大人掩唇輕笑,餘光朝楓舟寒看去,示意道:“方才他已經說過了,你們現在被困在地級迷陣中,若是不快點走出去,你能很快便會迷失自我,困在這寸方圓之地。”
什麼?!
逸然不敢相信地倒退幾步,口中喃喃自語:“地級……地級……還真是地級迷陣。”
他絕望,恨不得現在就給神藤大人磕一個,隻能無助地拍拍腦門。
江眠不忍,寬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好了,至于這麼絕望嗎?地級迷陣我們破了便是。”
“你說得輕巧,地級陣法是這麼好破的嗎?我連玄級陣法都看不懂好吧!”逸然幽怨地瞪着他。
江眠皺皺眉,其實也沒那麼麻煩吧?
當初他在神殿看過楓舟寒輕而易舉地部下一座地級陣法,當時甚至驚豔了一衆上神,有楓舟寒在,區區地級迷陣算什麼?
想着,他傲嬌地揚起下巴,心裡竟生出與嫣俱榮的感覺。
江眠的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楓舟寒的眼睛,要不怎麼說他的阿眠可愛呢?明明認可他,表面還要裝出一副與我無關的高冷表情。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反差感真的很萌啊!
楓舟寒無奈,手臂剛搭在江眠的肩上,不料江眠抖抖肩膀,他的手臂被不動聲色地抖了下去。
楓舟寒:“……”
“其實破解它,也并不是沒有辦法。”為了掩飾尴尬,他輕咳幾聲說。
沒想到此言卻招來逸然聲聲冷笑:“我們已經知道你很強了,但這是陣法,而且還是地級陣法,不是地級陣法師破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