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楓舟寒遲遲未動,江眠再怎麼遲鈍也看出不對勁,眼看對方殺招将至,他驚愕地瞪大雙眼,逸然也趕忙上前,然而卻已來不及!
鬼手朝他命脈探去,楓舟寒神色冷凝,見時機成熟,他仰天暴喝:“給我劈!”
劈?劈什麼?
阙角還未反應過來,天空無數陰雲彙聚,仿佛将天壓下來,一道雷光落地,伴随着巨大的轟鳴聲,對準阙角天靈蓋猛然劈下!
“什麼?!”
轟隆——
阙角側身躲過,天雷落地,在他先前站着的地方留下一個數十米的大坑,坑底冒着黑煙。
阙角輕撫胸口,盯着大坑久久沒有回神,與此同時楓舟寒也暗暗松了口氣。
卻沒料到刹那間他的呼吸快了一瞬,本就不好的臉色又瞬間白了一個度,皮膚更是毫無血色可言。
還好,趕上了……喉嚨陣陣腥甜,楓舟寒不動聲色,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堪堪咽下去,幹澀發疼。
阙角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半刻,目光略帶狐疑,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明明是這個韓洲楓的雷劫,為什麼能劈我?”阙角反複呢喃,逐漸陷入自我懷疑。
“那是因為你沒見識過他的實力!”逸然驚歎一聲,不自覺挺直腰闆,嘴角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哎呦呦,剛才是誰說不相信的?哈哈哈這下被打臉了吧!”
這家夥,狐假虎威的樣子學的越來越好了。
楓舟寒沒忍住垂眸淺笑,卻不慎扯動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逸然跟阙角正互相打嘴炮,楓舟寒擡眼,發現江眠沉默地走到他的位置蹲下,臉上愁雲慘淡,明顯有心事。
疑惑中,他聽到江眠小聲詢問:“你怎麼了?”
他心裡不禁暗自竊喜,壓下即将不知要翹到哪去的嘴角,眉梢上挑忍不住調侃:“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原來你這麼擔心我啊?阿眠我可太感動了。”
“住口!”江眠低喝,順便白他一眼,“誰擔心你了?你要是死在這兒我們可怎麼辦?我才不想死。”
“口是心非。”
江眠雙頰鼓鼓的,顱頂的小呆毛跟着一抖,澄澈的眸宛如一泓清泉,兇巴巴瞪着他老半天。
别說,真可愛,若不是楓舟寒不能動彈,他真想上手試試,一定很好摸。
“滾。”
楓舟寒一陣吃痛,阿眠方才那一掌打得不輕,疼痛逐漸放大,很快他整個後背跟着陣陣抽痛。
許是見他臉色不對,江眠急忙縮回手,臉上流露出些許愧疚。
楓舟寒慘白的臉露出一絲苦笑,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忍不住皮了一下:“謀殺親夫。”
江眠冷哼一聲扭頭,壓根不打算理他了。
“你倆别說悄悄話了,我這裡快頂不住了!這家夥平時看着斯斯文文的,怎麼罵人罵這麼狠?”
逸然悲催又絕望,頭一次發現自己就算拿出三寸不爛之舌也罵不過别人,頓時破防!
楓舟寒與江眠順着逸然的聲音看過去,卻見他雙手叉腰,像是在菜市場大媽對罵一樣,正與阙角嘴上打架。
逸然:“我家韓洲楓實力好樣貌好智商一流,至于你?你是這個——下流!”
阙角:“呵我下流?你實力低樣貌差智商堪憂,就是下下下下流!”
……
楓舟寒:“……”
不對啊,這真是剛才與他交手人狠話不多的阙角?什麼時候性格越來越跟逸然這個無厘頭的家夥重合了?
楓舟寒歪着腦袋看向阙角,目光遲疑。
此刻,峰頂之上,兩人一鳥正俯瞰山河。
玄鳥大人好奇側眸:“沒想到你也有幼稚的一面,一直覺得你不笑顯得太老成,這樣一看舒服多了。”
它指着飄在半空中的那塊屏幕,饒有興趣道。
阙角瞥過腦袋,臉色有些不自然。
“關卡中的隻是我衆多性格中的其中一種罷了,大人是了解我的。”
玄鳥大人無所謂地扇了兩下翅膀。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得力幹将,你們什麼性格秉性我都清楚。”玄鳥大人看向一旁罕見沉默的神藤大人,無奈歎息,“至于你們兩個的事……”
神藤大人突然上前,拱手道:“玄鳥大人,這個韓洲楓絕不簡單,身處絕地之境竟還能如此淡然,試問一般人誰能做到這個地步?”
玄鳥大人似乎将他的話聽進去,擡起翅膀摸摸下巴,一臉神秘莫測。
“等試煉結束,我們去會會他好了。”
屏幕中,楓舟寒上下唇一張一合,無數天雷像是開了靈智,非常聽楓舟寒的話,紛紛一窩蜂往阙角身上劈。
聽着阙角源源不斷的咒罵聲,楓舟寒滿意地閉上眼睛,試圖隐去臉上痛苦的表情。
外界看來這些雷劫像是由他主導,可隻有楓舟寒他自己最清楚,這是屬于他的雷劫,天雷怎麼可能會乖乖聽他的話劈别人?
楓舟寒一陣苦笑,若不是他偷偷布下的地級引雷陣起了效用,恐怕現在……他們這群人有沒有命在還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