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遠還是穿上了那身新衣服，其實穿上新衣服這件事并不是什麼稀罕事。隻是，在元辰收到新衣服似乎已經是兒時的事情了。

他微微出神，直到外面蘇書雪開始催促他，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推開門，外面正下着小雪。柳修遠看着門前的蘇書雪，沒說話。

蘇書雪走過去，仔細圍着他瞧了瞧，“嗯嗯還不錯，老王手藝可以啊！”

柳修遠身上穿的是紅黑配色的銀絲袍，頭發是被他随手紮起的。

蘇書雪走進屋裡，拿了一件大衣丢給了他。

“天冷，穿着。”

柳修遠接過衣服，披在了身上，鼻間染上了一股清香。他有些不悅的蹙眉，到底也沒把大衣再脫下來。

其實來到這裡的每一年元辰蘇書雪都去過，說好玩的來來去去也就那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今年不一樣了。

蘇書雪怕别人看見柳修遠，免得節外生枝，買了兩個面具。一共是福兔，一個祥龍。他把龍給了柳修遠，“帶上，他們說元辰帶面具，會有福瑞。”

柳修遠冷笑，笑他竟然相信這些荒唐的東西。

但他還是帶上了，僅僅是因為不必要的麻煩。

汐兒沒有跟着他們，蘇書雪讓她自己去玩，晚點他們在橋頭會和。

他們二人走在嘈雜的人群之中，蘇書雪頗為好奇地浏覽着周圍的小攤，希望能發現一點新奇的東西。

他們走到了一個賣銀器的地方，蘇書雪拿了一了一把銀制镯子觀賞了起來。

柳修遠垂眸，卻愣了一下。

有一個銀璎珞入了他的眼。他伸出手，拿了起來。

怎會這般像……

與那個女人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兩位公子，可是相中了什麼呀？”攤主看見兩位穿着的衣服都價值不菲，笑嘻嘻問着。

“嗯，這個镯子不錯，帶回去給母親……”

蘇書雪把這個手镯遞給了攤主，他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柳修遠，接着從他手裡面拿過璎珞，笑着又和攤主說這個也要了。

柳修遠收回思緒。

接着，那璎珞又回到了他手裡。

“送你的。”

柳修遠怔住了，他擡起頭想說什麼隻看見了蘇書雪的背影。

他想說，他不需要。

但是蘇書雪似乎是預判一般的說：“不要别還給我，反正也不值錢，扔了造福别人也行。”

“……”

柳修遠把那東西塞到了自己的衣兜裡，跟着蘇書雪又在周圍轉了幾圈。

他覺得很無聊，這些東西又吵又幼稚。他不懂為什麼世人都喜歡，就像現在的他不懂為什麼蘇書雪看見會噴火的人就要大呼小叫。

真笨。

這是柳修遠對他的再一次評價。

“柳棄，給你。”蘇書雪将糖人遞到他手上。

柳修遠似乎是不太想搭理他，便沒說話。

柳修遠看着那糖人，想從手裡扔掉，但他卻是有一點點私心，最終他還是拿在手上沒扔掉。

這麼黏膩的東西，他讨厭。

更多的是會想起那個女人，隻要是有關于那個女人的回憶，他都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