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書雪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問他：“二哥近來可好？”

聽見他們開始聊起了别的事情，柳修遠劇烈跳動的心髒平緩了下來，握在手上的劍也藏在了枕頭底下。

過了一會，蘇秦風便走了。

蘇書雪總算是松了口氣，還好瞞過去了，他二哥要是知道他把柳修遠藏在了這裡，不得跳起來啊！

蘇書雪打了個哈欠，坐在小床上準備睡覺。就看見柳修遠死死的盯着他，像惡鬼一樣。

蘇書雪覺得背後冒冷汗，心裡不禁吐槽着。

少年，你這樣很吓人知道嗎！？

半響，柳修遠不再看他，隻是背對着他睡了過去。

入夢——

“阿棄。”

循着聲音，蘇書雪擡眼望去。錦羅綢緞的女人站在山腳下，将孩童小小的身軀往前推了推。

“阿娘......”男孩的聲音幾乎是脆弱的，他伸出手扯着她衣服的一角。女人将他的手掙脫，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

“阿棄，你記住，進了劍宗要好好修煉。以後.....以後阿娘便不在你身邊了，你要乖乖聽師傅的話，知道了嗎？”她的語氣是溫柔的，但是蘇書雪卻覺得如同墜到了冰冷的洞窟那般。

不久，便從樓梯上緩緩走來一個老者。老者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看男孩。他也隻是歎息一聲：“走吧。”

“阿娘，我不想......我不想離開你......”

女人紅着眼眶，背過身沒再看他一眼，背影是如此的決絕。

再一轉眼，畫面翻轉，已然是立秋之時。

約莫十歲左右的男孩在樹下專心練劍，他揮出手，劍随着他的動作搖晃的越來越快。

蘇書雪看見了那把劍，分明就是柳修遠現在的佩劍。他沉思了一會兒，結合上兩次入夢的情況。一下子他就懂了，這些都是柳修遠以前的記憶。

原來那日天道說的往日舊事是這個意思麼。不過，現在這些記憶零零碎碎的，他也看不出什麼來，隻是他還是很在意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或許對柳修遠來說，意義非凡。

黑暗中，床邊有人死死的盯着他。當劍要劃過那人的脖頸時，他卻收回了手。覺得無趣，他便又坐在了那人床邊。

再次睜開眼，蘇書雪剛要起身，就看見對面的柳修遠又在盯着他。

但過了一會柳修遠還是把視線收了回去，蘇書雪也不想多與他說什麼。伸了個懶腰，叫了汐兒随後又走了。

新年到，外面鑼鼓聲铮铮。蘇書雪捂着耳朵，與汐兒在蘇宅門口觀望來這裡沿街舞獅的人。

蘇宅的下人在門口點燃了爆竹。

蘇書雪高興的在蘇宅上下穿梭，興奮的耳尖染上了一點紅，俏皮又可愛。

柳修遠正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蘇書雪便沖了進來。

“柳棄。”

柳修遠睜開眼。

“說。”

“你想不想跟我去聽雨軒拿書？正好，我帶你出去轉轉，今日可是新年的第一天。”

“我想不想有什麼用，你若要帶着我帶着不就好了。”柳修遠咬着後槽牙，他若能說不去便不會去。但是他又怕這笨蛋真的将他五花大綁擡出去，也正好出去留些信息尋一下他的舊部。

去聽雨軒是每年蘇書雪不可缺少的一個項目，原因無他，隻因自己有一本特别喜歡的畫本的作者會在每年新年時發布新作。

對于已經收集了好幾版珍藏書的他，這次也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主要是這位大大的發布會人數還不少，但是書僅僅隻印了五十本。

前幾本蘇書雪都是和汐兒擠破頭才好不容易搶到的。這位大大的書不是以錢論價的，說的直白一點就是要比手速，先到先得這麼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