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蘇書雪坐在涼亭間的石凳上,無聊的看着正在療傷的柳修遠。仙界與人界不同,這裡已是開春的時。院中有幾株花,模樣甚好,花瓣白而帶點鵝黃,花蕊是粉色的。有幾株開了,還有些零散的隻有花苞。蘇書雪走過去,撿起落下來的花瓣。
“喜歡?”
蘇書雪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柳修遠已在他身後了,他道:“不是,隻是覺得好看。”
“野花有什麼好看的。”
蘇書雪歎了口氣,慢慢道:“花的一生真短,埋下種子爾後不斷的曆經風雨,在含苞待放的那天如願綻放,然後敗落,死去。”
“像你們凡人一樣脆弱。”
蘇書雪起身,又問他:“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了。”柳修遠俯下.身替他拍了拍衣角的灰塵,“不早了,該睡了,明日還要趕路去青城山。”
蘇書雪随着他回了房内,看着僅有的一張床。蘇書雪和柳修遠大眼瞪小眼。接着,他開口:“我睡哪兒?”
柳修遠脫了外衣,道:“床不就在哪兒麼?還要本尊抱你上去?”
“你是說我跟你一起睡?”
“不睡可以睡地闆。”
說完他就躺倒在了床榻上。
蘇書雪心裡吐槽,但是又勸自己說,沒事的兩大男人睡一起也沒什麼。就是總感覺哪裡都别扭,他心裡就是很不得勁。
蘇書雪躺在了床裡側,和柳修遠保持了一段距離。他小心地扯了一角被子蓋在身上,接着被子就被柳修遠整個卷到了他身上。
他剛想說什麼,柳修遠就背過身去了。
“你.......你不蓋?”
“不尊不會怕冷,沒你們那麼脆弱。”
“哦。”
蘇書雪閉嘴,爾後便閉上了眼睛。
入夢——
蘇書雪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再進過夢境了,這次與以往不同。他回到的還是柳修遠少年的時候,隻是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着白袍,頭發用鶴冠束起。嚴肅的臉上有一道傷痕,他對着柳修遠說道:“道心不正,當心走火入魔。修遠為師平時都是怎麼教導你的?”
少年雙手抱拳,木讷讷地說道:“師尊,是弟子沒有用心,請師尊責罰。”
“你母親将你送來我這,希望的便是你學到一身本領。你天賦極佳,是修煉的好苗子。為師隻是希望這身武藝你能學好,你師兄他們沒有你這般天賦,為師這天玉的稱号還是要傳到你身上的。”
“罷了,就罰你今日多練一個時辰的劍。”說完,那人離開了。
蘇書雪看見柳修遠拿起劍,在樹下認真的練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柳修遠他還是挺喜歡的。看上去沒有現在戾氣重,人也是意氣風發。尤其是他穿的那身藍白色的修服,很是貼合他的少年氣。
畫面翻轉。
蘇書雪來到了一個滿是屍骨的斷崖邊,站在斷崖邊的柳修遠沾染渾身血迹,手中握着的劍也是赤紅的。而斷崖的前面站着的是喬靈,還有幾位上了年紀的老者,還有他的二哥蘇秦風和一位不認識的青年。
“柳修遠,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隻見柳修遠不屑的勾起嘴角反問他:“承認?承認什麼?”
“分明就是你那日在秘境中殺害了師弟和師尊!你枉殺同門之罪,該當如何?”
“喬師兄,我念着你我同門的情誼,最後喊你一聲師兄。我說了不是我殺的,我憑什麼要承認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柳修遠,當真是我看錯你了。你與魔修勾搭殘殺同門,今日我便替遠在九泉的師尊将你逐出天玉山,逐出千令閣。”
喬靈說完,幾位老者便一步步走了過去。
柳修遠擦了擦嘴角的血,擡起手。
一劍,被人擋了下來。接着,一位老者重重的在柳修遠胸口打了一掌,柳修遠的身體噌的一下飛出了百裡,爾後便掉落進那沒有盡頭的深淵裡。
再醒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蘇書雪睜眼,自己整個人都挂在柳修遠身上,柳修遠平躺在床榻上。他雙手摟在人家身上,腿也搭在柳修遠的左腿小腿上。
接着,他就看見柳修遠正睜着眼,不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還要抱多久?”
蘇書雪趕緊松手然後坐了起來,“抱歉,我不知道我晚上睡覺不老實。”
“咱倆下次還是别睡一張床了吧......我怕影響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