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此次偷跑下山,還真是打算去一趟青樓。
月兒看着赢城被爛的衣裳,說道“公子,換一件吧”,說着伸手要去腰間儲物袋中,赢城忙說:“算了吧,這幾天天氣古怪,一會又要落雨,況且我這樣子你不覺着甚是威武嗎?"
月兒抿嘴笑得直不起腰,過了一會才說道:“這裡天氣确實古怪,這一季平時哪有那麼多雨水,連落水都長了一截呢。”
“哼,連山中精怪也有些古怪,出沒了幾種向來少見的變異靈蟲,隻怕是有妖人作怪!”赢城冷哼道。
“那我們回吧,四老爺都念了你兩天了。”月兒口中的四老爺是赢城的四叔赢無累,也是當今落霞宗的宗主。
“不回,還有個大家夥沒捉到,你先回吧,反正你在天上飛我在地上走也不能一起不是。”赢城心心念念的自然是那血蟾獸,這靈獸他在山中已追了三天三夜了!奇怪的是,這種變異高階靈獸在落霞山脈從來沒有出現過。
月兒看着赢城要耍賴,卻有些心疼起來——
修仙者最大的标志就是飛天遁地,而赢城卻隻能在地上跑,以至于他的活動範圍也局限于落霞山脈一帶。
世人隻知,赢城父親身為天南大陸戰力第一的傳奇人物,同時也是天南大陸有仙史來首位修成化神之境,繼而飛升上界之人;而赢城的母親,在仙逝之前,亦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憑借着父母這深厚的蔭庇,再加上得天南第一大宗的靈丹寶藥、靈泉靈果,赢城的修行之路可謂是一帆風順,順遂得讓人眼紅。十八歲時,他便修成結丹。縱觀天南大陸的修仙曆史,能夠在二十歲之前成功結丹的天才,那可是屈指可數,而赢城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赢城不能飛!
更要命的是連飛舟都不能乘坐,不管是小型飛舟還是大型飛行靈艦,赢城隻要一上去,還沒離開地面一尺,就隻能趴在艙裡翻白眼吐白沫,落霞宗弟子稱之為“少宗主暈船”。
久而久之,赢城已成為天南大陸最大的笑話,不僅在修仙界,甚至連大魏國的許多普通百姓也知道,天南第一仙宗的少宗主上天就要“口吐白沫”,茶餘飯後可沒少拿這事當作談資。
赢城父親赢無垢及宗内長老,都覺得是赢城娘胎裡帶的毛病。于是遍訪天下名醫,甚至請來了天南第一煉丹師南海仙翁,又花重金請來了天北大陸第一的醫道大家劉仲老神仙來給赢城把脈。
但是各位神仙都沒看出個啥來,隻開了一堆固本培元的丹藥丹方。
最後南海仙翁發揮奇思妙想,在南極島“混沌丹”的基礎上,創出一種針對丹田的新丹,取名為“赢城丹”。
赢城從此被逼着每日吞服此神仙丹,連服了十幾年,可是除了當作“暈船”藥,也沒啥大用,他照樣飛不起來。
月兒歎了口氣,手捧着一粒金黃的丹藥:“公子,先吃藥吧。”她手中的正是這“赢城丹”。
赢城躲不過,隻得接過來,一臉苦悶地吞了。
霎時之間,他隻覺得小腹丹田之中翻江倒海,還有如被熊熊烈火炙烤。
赢城倒在螳螂背上,渾身是汗。
這“赢城丹”藥性極是霸道,每一日服藥,赢城都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丹田氣海有如火烤油煎,是苦不堪言。他屢屢偷跑下山,有一半都是為了躲着這“赢城丹”。
為了赢城,赢無垢在化神飛升之前,不遠幾萬裡,深入妖族腹地無涯海的一個荒島之上,捉來了兩隻珍稀無比的碧玉螳螂給赢城當坐騎,也稍解了自己的一些憂心。
對父親送的兩隻螳螂,赢城倒是歡喜得緊,自此開啟了煉蟲馭獸之路,也讓落霞宗很是雞飛狗跳了幾年。
赢城性格大大咧咧,不知自己頂着個“最大笑話”的名頭也還罷了,關鍵是不能飛還愛打架!挨揍那是家常便飯。再加上諸多發生在他身上不省心之事,為他的安全着想,落霞宗衆長輩對他管得極嚴。
一想到别的弟子都是光明正大的曆練,而赢城下山隻能偷跑出來,月兒還是有些心疼這位公子。
她一邊給赢城擦汗、一邊柔聲說道:“讓月兒陪公子吧,但隻能多待兩天。”
“兩天不夠,那血蟾獸有那麼好捉?起碼十五天!” 赢城還沒緩過氣來,四仰八叉地躺在螳螂背上。
月兒皺眉:“最多三天,你這次出來這麼久,長老們都擔心着呢!”
赢城還躺着,伸出手掌,“五天!”
月兒嘟着嘴瞪着眼:“不行,就三天,不然我就。。。。。”
赢城看着月兒滿臉通紅氣鼓鼓的小臉,真怕她往天上放一個宗門傳信小劍,那現在就得回了。
他趕忙坐起身來,說道:“逗你呢,三天就三天,我已給那蟾蜍下了禁制,最多三天,還不手到擒來。”
月兒目的達到,也不怪赢城逗她,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拍拍螳螂頭,“走吧小東,去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