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噗嗤笑道:“等你升築基,我早結丹了,你還得叫師叔。”
赢城抵着中年大漢背上,緩緩轉運法力,中年大漢轉過頭來,語帶顫音:“少宗主,你來了。”
赢城皺眉:“劉師兄,你這傷不止是中毒啊?”
中年大漢氣息微弱:“确實不是中毒,我是被。。。”話未說完,口中就咳個不停。
趙亞忙接過話來:“劉師叔你别說話,我來說吧。禀少宗主,劉師叔是被一個老屍怪偷襲所傷。奉宗門之命,劉師叔帶領我們一行,從木仙洞府曆練歸來,途經這雲縣地界,發現了好多奇怪的事情,我們跟随幾個可疑的外來修士、來到雲縣縣城中查看。正在救治城内百姓,不想被那大陣鎖住了。”
“不久後,從城外飛來一群打扮古怪的修士,劉師叔上前查問,卻被兩個結丹境的道人圍攻!後來從黑雲裡面突然跳出一個老屍模樣的怪物,劉師叔又要顧着我們,一時不慎,才被那老屍怪打傷了。”
“後來,穆師姐帶領我們結了劍陣,才堪堪抵住他們,那老屍怪盯着我們看了一眼,又向王師兄他們吹出一片黑霧,就飛走了,那眼睛好吓人。然後,那些人見老屍怪飛走,都急急跟了去,我們才趕緊将劉師叔、王師兄他們救到此處。”
趙亞說話雖然啰嗦,倒是将他們一行所遇之情形道得十分清楚,讓赢城也明白了七八分。這中年大漢名叫劉石聲,結丹中期修為,是落霞宗劍門内堂弟子,劍道修為高深。
能進落霞宗劍門内堂的弟子,個個名聲赫赫,都是天南大陸數得着的人物。劉石聲出身劍門,升到落霞宗祖師堂也是指日可待。一般的結丹同期修士根本不是他對手,要不是那老怪功法怪異、哪能傷得了他。
劉石聲又咳嗽兩聲:“趙師侄所言不錯,咳。。咳,這些修士甚是可疑,隻怕與那城隍廟中控陣之人,咳。。咳,都是一夥的。”
此前劉石聲受傷之前,已在城中各處仔細探查了一番,最是可疑的就是城隍廟,憑着他的結丹中期修為,差點都沒躲過廟中之人的神識鎖定。
赢城道:“劉師兄你背心處受了那老屍一抓,屍毒已入五髒,現下得即刻醫治了,我要用地陽神火訣來祛毒,你可準備好了?”
劉石聲一怔,地陽神火訣還可驅毒,未曾聽說過啊。
“少宗主有幾成把握?”
“十成。”
十成!劉石聲心中一驚,醫道殿的莫長老也從不敢說這大話。再想到赢城從小到大,不靠譜的那些事,況且,這地陽神火訣功法霸道,他好不容易當上内堂弟子,可不想把老命交待在這。猶豫道:“少宗主,可有其他辦法?”
赢城拍拍他的肩:“這邪毒從煉屍法術轉化而來,那老屍又不知修煉了多少年,若不是你服用了宗門特有的辟邪丹藥,宋長青又誤打誤撞護住了你的金丹,隻怕你現在已變作一頭煉屍,與城外那些個怪物一樣了!”
劉石聲這段時辰以來,飽受邪毒煎熬,用盡各種辦法,要不是收效甚微、就是反而被陰毒反噬,對自身此時情形,自然是了如指掌,體内金丹一旦被邪毒吞沒,不變煉屍也是死路一條。
劉石聲心一橫,“少宗主勿怪,我這條命死不足惜,但要是僥幸得活,還能殺幾個妖怪,豈不快哉!少宗主請盡管施為。”
赢城笑道:“好,就是有些疼,你可得忍住。”
劉石聲邊咳邊縱聲大笑:“落霞之人誰叫過一聲疼!少宗主隻管動手!”
“好,你且将靈氣運于心脈、金丹兩處。”
赢城擡手将一個袋子扔給宋長青,“此袋中有一些丹藥,可解這屍毒,你拿去配給中毒的同門服了,餘下的,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
宋長青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個儲仙袋。一般的儲物袋不可裝入活物,也不可裝入其他儲物袋,而儲仙袋卻不一樣,不僅内裡空間巨大,可裝入小型飛舟那般大的物件,也可将一般儲物袋納入其中。
宋長青知道眼下救人要緊,雖然眼紅這袋子,也不敢怠慢,打開袋來往地上一倒,光儲物袋就有不下十個,個個沾血帶泥,法寶法器散得滿地,衆人頓時沒處站腳。
小胖子腹诽:這炸丹狂魔搞什麼鬼,這哪有一個丹瓶!
這些物件,都是赢城在路上将絡腮胡子那幫人打殺後,從他們身上搜來的随身物品。赢城也沒功夫整理,随手胡亂塞了一包。他隻記得,那些人每人手中都有一瓶類似正三江所帶的辟屍丹,眼下這情形,正好拿給宋小神仙拿去救人。
月兒剛把穆雲枝扶在牆邊靠着,走上前來,瞪了宋長青一眼,手一揮,将地上東西收入儲仙袋,隻餘下那些儲物袋來,說道:“都在這些袋中了,”又拿出一個小墨瓶一個小白瓶,“這樣的,黑色的是解藥、白色的是毒藥,可不許搞錯了哦!”
宋長青道:“知道知道,信手拈來!”抓起兩個袋來,往地上一倒,剛好抓的是絡腮胡子和一個魔女的儲物袋,隻聽嘩啦一聲,各種法寶、仙草、法器,靈石,散落一地,比先前的也差不了多少。
宋長青一聲驚呼:“額的個娘親!”這炸丹狂魔也太闊氣了,一個袋子套一個袋子的,滾出來的都是錢啊!不要說那大堆靈石了,這随便一個物件,都比我曆煉幾次得的寶物還值錢啊!
趙亞罵道:“你這個笨蛋,不會用神識看一眼再拿嗎!?”
從那個魔女袋中,滾出個東西,黑不溜秋、圓溜溜、還有些奇怪的花紋,滾到了赢城腳邊,一碰到赢城的腳,突然亮起來,墨綠墨綠的,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