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三江喝道:“江再興,知道你為何還活着嗎?”
江再興歎息一聲,“知道,你們是要向老夫問話,老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正三江摸着胡子,搖頭晃腦道:“非也,隻是看你不順眼而已。”
赢城心裡好笑,正三江這番問話,與當初自己問他的一模一樣!
江再興眼看着正三江把他的東西收走,已是肝腸寸斷,這些可是他一輩子的積蓄!又被正三江一頓胡亂問話,忍不住罵将起來:“你小子殺了我便是,老夫可殺不可辱!”
正三江一愣,這不按套路啊!還沒說到喂螳螂那段呢!
赢城已将一個禁空陣法布好,此陣與血煞陣首尾緊緊相連,把整個青石台面包在其中。赢城看着江再興:“說吧,要死還是要活?”
“自是想活。” 江再興連忙答道。
赢城一指前面:“那就把這血煞陣打開,随我一起進去。”
江再興驚道:“這血煞陣中到時候隻有王爺等三人能活,我們進去與死無異啊!”
“你也是陣法師,難道不知!不近陣眼、我又怎能破陣?”
江再興滿眼不解的看着赢城,“赢少宗主,請恕我直言,就算進了陣,也難破此陣!這陣名喚血煞連環陣,外面大陣鎖住此方生靈,此地既是陣眼也是内陣。姓鄒的魔修,不知使了什麼邪法,将那大墓中攢了多少年的生人氣血、魂魄挪移到内陣中,如此複雜的陣法,也是老夫生平僅見。”
赢城心想,這隻怕是牽引心功的法門,隻是能挪移這麼遠,真是邪門!他不知,鄒老魔使得已是星挪大法第三層鎮器歸元!
赢城不忿道:“那又如何,不破此陣,難道要在這等死?”
江再興歎息一聲:“赢少宗主,這陣的核心可并不止是煉制血煞丹,更是為了一方大印,不然那兩個老魔又豈會白白給人做嫁衣?”
“你說鄒老魔和千年老屍是為了一方大印?”赢城有些不解。
江再興點點頭,繼續道:“我明說了吧,你可知此地幾千年前,并不是什麼大魏國雲縣,而是古辛國的皇城雲城,我們腳下正是古辛國的皇宮所在,那千年老屍是古辛國最後一任皇帝辛間!”
赢城吃了一驚,“竟還有此事,你又如何得知?”
江再興歎息:“唉,魏王爺并不相信那二人,此間事牽涉陣法一道甚多,才請了我來,這些都是他親口所言。我們江家留存下來的典籍中也有記載,古辛國正是發現了落霞山腳下這方大印,才将皇宮建于其上,以掩人耳目。這方大印也是一方邪印,需要血煞之氣溫養,一千多年前古辛國整個皇城一夜之間人畜死絕,隻怕與這大印脫不開幹系!而這大印正是這血煞陣的陣眼呐!”
正三江在旁聽得毛骨悚然,“公子,這邪印現下已被血煞陣激活,破陣之事難為啊,不如按劉石聲所言,你先撤出城去吧。”他本來就對兩個老魔忌憚得要命,此時聽說還有一方如此邪異的大印,心裡難免打起了退堂鼓。
赢城低頭凝思,又端了端手中的七星陣盤,斬釘截鐵說道:“我就不信了,這天道還能讓禍害得逞、好人死絕?江再興,開陣!”回手就将江再興的法力封禁給解了。
江再興目瞪口呆:“赢城,你到底是什麼人!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是要進去啊!”
赢城将他提到兩陣的連接處,喝道:“開陣!”
江再興喃喃着:“我命休矣。”兩手掐了好幾個複雜的法訣,又将手按在血煞陣陣壁上,陣壁吱吱作響,不一會撕開了一道縫隙,裡面血氣翻滾,啥也看不見。
江再興停下來,“赢少宗主,隻能開這麼大了,剛合一人進入,進入後陣壁會即刻關閉。”
赢城擡手在縫隙四周,拍了十幾把陣旗,笑道:“這就關不上了。”
赢城又扔了一隻紅色的陣旗給正三江,“你守好此禁陣,我們的人來了,就用此旗放他們進入。”
“赢公子,我們不是要一起去破陣的嗎?”正三江見勸不住赢城已是着急不已,而赢城讓他看守禁空陣,那是不想他進去冒險啊。
“既到了此處,難道還不是一起破陣嗎?”赢城笑道:“到了裡面我可不一定能護得了你。”
說罷,赢城抓住江再興手腕,再次将他的法力封禁:“江再興,你最好祈禱江家先祖顯靈,讓七星陣盤好用,也好教你能将功贖罪!”
江再興法力被禁,已進不去血煞陣,“你。。。。你真不用我進去嗎?我這條老命。。。。”
赢城并未回頭:“就留着你的老命吧,在此看我如何破了這狗屁陣法!”
江再興抓住赢城衣袖,“赢少宗主,七星迷幻陣很受血煞陣克制,在外面可封住一個時辰,到了裡面最多半刻鐘,你要切記!”
赢城笑道:“半刻鐘足矣!”心裡想着,面對鄒老魔那兩個老妖怪,隻怕半刻鐘都是奢望。
赢城拍拍腰間的葫蘆,把血蟾蜍召了出來,先給它喂了一整瓶落霞芙蓉丹。血蟾蜍嚼着仙丹,興奮地渾身毒液亂湧。
赢城指着陣上的縫隙,“小蟾,那裡面有幾個你的老相識,我們進去會一會他們,你可要隐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