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柏海秋,抑或是波絲·肯尼基,我這麼努力,這麼用力的活着,卻連你的手指頭都比不過。
你勾一勾手指,就可以輕松地擁有全世界。但你從未有多麼努力。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像你一樣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我的路比你艱辛數以萬倍,為什麼?不是憑什麼,是為什麼。
這樣的負面情緒從柏海秋内心深處誕生,她開始憎恨起夏洛特。
她不想看到她長睫低垂、言笑晏晏的樣子,她越聊得開心,她就越覺得不值、怒氣沖沖。
“咚——”
在空無一人的練功房裡,柏海秋失控地用手砸向鏡子。她的手破了之後,流出黏膩的血扒拉在上面,像是猙獰又扭曲的赤紅蟲子。
在那一刻,柏海秋蓦然就不想比賽了,她自暴自棄地滑到在練功房的地闆上。
無聲無息的淚就流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笑,像在譏諷自己為什麼那麼天真,還想着自己的人生會不會有所轉機。
事實證明,她想錯了。不會!根本就不會!!!
“你是掌上明珠,惹人憐愛,是含在嘴裡的,捧在手裡的。我呢?我算什麼?我是野草,我是賤民,我是可有可無的一條爛命。我和你比,是天國安好和陰曹地府的區别。偏偏我卻認識了你這種人,我為什麼會認識你,為什麼?我恨你,夏洛特……”
柏海秋的心理疾病不是一天兩天,她在來這世界之前就是确診的了。不過她被車創的時候她倒沒在那會想着會死,隻是想着日後再做計劃。
柏海秋回寝室的路上,忽而又轉頭去了另外的一條道,她上了寝室最頂樓的天台呆着。
她在想,比賽到底是為了什麼?一旦她已經思考懷疑這件事,其實她的專注度和戰鬥力可能就會随之而下降了。
别人可能隻是比賽中途走走神,但是柏海秋一旦不想比,她是真的提不起精神去比。
她沒有任何遲疑地扇了自己兩耳刮,試圖用暴力和疼痛喚醒自己麻痹不堪的神經。但是不行,她隻覺得依然痛苦不已。
“我在幹什麼?”她自己問自己。
柏海秋知道,也許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
……
不過話說回來,随着淘汰的陸續進行。
很多寝室都逐漸變成了單人寝室。
就拿夏洛特的寝室來說,本來就兩人,現在雷恩沒了,英迪格沒了,就她一人。
伊芙琳本和雷恩一起住,但是雷恩移居去了别的寝室,她也是一個人住。
怎麼說,一個人的空間就是爽呢?估摸這會,人家正躺在寂寂無人的寝室之中,享受着自己心情愉快的私人時光了。
柏海秋心裡想着夏洛特确實好命,隻是她的好命似乎是以壓榨身邊人剩餘價值換取的。
她身邊的人都沒了,空間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本就是她的如意算盤。
何嘗不是夏洛特在借了别人的運呢?
如若不然,怎麼她身邊的人都會一個接一個地淘汰離場?而且她們的實力也并不是很差。
尤其是雷恩,老馬失蹄,着實讓人大跌眼鏡,此前她的表現可從未失過水準。
她現下待的寝室,凱西娅和索菲娜狀況是搖搖欲墜。如果添一把火,說不定确實她也可以實現單人寝室自由。
想亦隻是想,柏海秋也沒有那麼狠毒地要她們離場。
她選擇順應天意,不違背、不反抗。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柏海秋不做這種髒事。
做多了,她怕報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