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洛眠被他壓得難受,尋着他腰間的軟肉狠狠掐了一把。
齊冀吃痛地悶哼一聲,整個人脫力倒在地上,癱在地闆,一動不動。
“齊冀?”溫洛眠站起身,俯下身打量他,試探性地喊了一下。
他沒有回應,臉色蒼白,像是死過去一般,溫洛眠隻好又趕忙送他去醫院。
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中,透過輕紗,鋪撒進病房,映照在齊冀立體深邃的五官上。
溫洛眠依窗而站,無言地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夏日的午後,窗半開,一片翠綠樹葉,順着微風,從窗縫悄悄探進,在陽光下脈絡畢現。
溫洛眠盯着那抹嫩綠盯得入神,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齊冀已經清醒過來。
齊冀盯着她在橙光下的倩影,恍惚一瞬,下意識地揚起手去夠空中的身影,捕捉到一手的空氣。
溫洛眠恰在這時轉過身,清亮瑩澈的眸子望着他,齊冀在她的注視下默默收回手臂。
“我後天要去世巡,你跟着我去吧。”
她平靜地說着,卷而翹的睫毛輕顫,在眼睑處投下一片暗影。
齊冀驚詫,不可思議地擡眸望她,似乎在确認這個信息的真實性。
溫洛眠抿唇,“你不願意嗎?”
“願意!”齊冀忙不疊答應,“我願意的。”
他說話時,嘴角微勾,一抹淺笑如漣漪漾開,在他蒼白的面容上顯得違和。
溫洛眠收回視線,“那我後天來接你。”
“好。”
直到溫洛眠離開,齊冀都有一種不真實感,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行程裡要帶上他,事情總算往好的方向發展。
……
國内,奢華書房内。
齊父獨坐于碩大的書桌前,昏黃台燈灑下的光将他的臉切割出明暗不定的線條,更添幾分深沉。
他的目光緊鎖桌上那張家庭合照,一家四口,但是一對兒女明顯不愛靠近他,反而和齊母更顯親近。
齊父享受了一輩子的成就感,事事都優越出色,唯獨在家庭管理裡挫敗,子女都不願意親近他,特别是齊冀。
這次齊冀又跑到了韓國,齊父得知後勃然大怒,作為一名父親,他的威嚴已經多次遭到挑戰和無視。
撇開視線,齊父拿起電話,聲音低沉且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次我要你做得幹淨,不容許再出現差錯。”
那頭有片刻的遲疑,“齊少爺目前不适合頻繁接受我的治療。”
齊父皺眉,“李醫生,我相信你的醫術水平。”
“事成之後,我再給你添兩百萬。”
李醫生啞笑,“好的,齊總,我會把事情給你辦利索。”
挂斷電話,齊父靠向椅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像極了靜靜等待獵物上鈎的老狐狸。
溫家的女兒不适合他齊家,當朋友可以,當伴侶絕對不行,更何況,那老溫不是一個善茬。
早年齊氏集團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差點就被溫氏集團扼死在搖籃裡,到後來,逐漸可以一家獨大,溫家和齊家關系才交好,不過,這麼多年來,兩家也隻能說是表面上交好,但背地裡則是暗潮湧動。
偏生他的兒子齊冀是個沒出息的,沒有一點進取的狠勁,一味困囿于兒女情長。
在齊父看來,兒女私情不過是可随意擺弄的棋子,唯有家族的榮華延續才是重中之重。
可惜,他的兒子扶不上牆,無志于家族榮耀。
一想到這,齊父就頭大,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無論如何,齊家絕對不能在他們手裡敗下。
……
齊念被關了兩天禁閉之後,終于重獲自由。
得知最近《孤橋》開拍,她扛着相機就跑到了劇組。
一大早,劇組已熱鬧開場,攝影棚内,設備林立。
燈光師,道具師,化妝師等,在各自的崗位上忙得不可開交。
齊念随便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就認真調試起設備來。
期間,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徘徊。
她疑惑望過去,對方又急忙扭過頭看劇本,欲蓋彌彰的意味實在是明顯。
莫名其妙的,齊念垂下睫毛,繼續調試自己手裡的設備。
她搗鼓着她的“大炮”,那道目光愈發熾熱,齊念想忽視都沒有辦法,她猛得擡眸,朝對方瞪過去。
程澤桉這次沒有躲避,直接迎上她的對視。
齊念看清程澤桉的面容輪廓時,大腦恍惚了一下,一股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描述不出,但是她有些難受。
晃了晃腦袋,她把異樣的情緒抛卻,扛着相機朝程澤桉走了過去。
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女,程澤桉不由得捏緊指尖,喉結滾了滾。
“請問我認識你嗎?”
“你剛剛是在看我吧,你為什麼要一直看着我?”
齊念抛出一連串的問題,而程澤桉聽到第一個問題時就已經震驚萬分,同時還難掩失落。
她把他删了不說,現在還裝不認識他……
就這麼的不喜歡他嗎……
額前的碎發垂落,程澤桉微微低頭,試探問:“小念,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齊念将他眸底盈着的落寞盡收眼底,認真思考起來,他清俊的樣貌對她有沖擊力,或許她真的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