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冀回國了,自從那次談話後,他該有了新的認知。
溫洛眠則恢複她本該的行程,完成她的世巡。
她去了加拿大的多倫多,獨自一個人登上了加拿大國家電視塔。
站在觀景台上,俯瞰着多倫多市中心鱗次栉比的高樓,看着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蟻,還有多倫多港口内往來頻繁的船隻。
這一切,都伏嵬在眼底。
溫洛眠站在觀景玻璃前,卓然而立,心間是說不出的悠釋。
一個人走過的路足夠長,閱曆豐富,眼界寬闊,就再也很難去糾結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之後,她來到美國亞特蘭大,那個被稱為亞特蘭大的“城市綠肺”的皮埃蒙特公園 ,環繞着公園内湖水清澈的克拉拉米爾湖漫步。
岸邊的楓樹挺然而立,一排過去,并立而站,紅橙色的葉片似燃燒雲霞,挂在枝梢。
溫洛眠步行在鵝卵石小道上,不遠處有一對老年外國夫妻,他們互相牽着手,迎着夕陽的餘晖,柔光打在銀白的頭發上煥發出金光,竟然像重新年輕了一般。
老人臉上洋溢着溫柔慈祥的笑。
溫洛眠的視線不由得被他們吸引,目光落在老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由得也彎了眉眼。
不是羨慕,不是嫉妒,是對他們能夠執手到老的一種敬佩。
這種虔誠的愛情令人覺得溫柔,溫洛眠眨了眨長睫,溫軟地笑開。
黃昏的霞光從不偏心,撒在老夫妻的身上,同樣也傾瀉了在她自己的身上。
隻是她沒有關注到……
*
國内,某大學。
齊念高考成績中等水平,齊父給她安排了個高端的學校。
所謂高端,就是貴族學校,用金錢砌出來的學校,一磚一瓦都帶着金錢的味道,更不用說裡面的“人中龍鳳”。
齊念剛下課,程澤桉就給發了好幾條消息。
無外乎都是都是說想她了,提議要見面。
齊念皺了皺眉,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下文字。
恨鐵不成鋼地:〔不行,程澤桉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現在的身份,被狗仔拍到你就完蛋了!〕
對面秒回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包。
〔小念,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面了。(對手指jpg)〕
齊念光是看着表情包就能腦補出程澤桉本人的委屈巴巴的表情,像是一條渴望得到主人賞賜的狗狗,眼巴巴地盯着她,搖晃尾巴。
齊念被自己的想象逗笑,精緻的眉眼彎起來,但随即察覺到周圍同學怪異的眼光,反應過來自己腦補過頭了,趕緊甩了甩腦袋,把奇怪的想法趕出腦袋。
她在屏幕上敲下文字,故作大方之态,〔那行吧,你現在過來找我,隻給你一個小時哦。〕
誘哄的語氣,真像是居高臨下的主人對狗狗的賞賜。
〔好,你等我。〕
齊念看着這條信息,笑了笑,熄黑手機屏幕,重新放回兜裡。
半個小時後,她鬼鬼祟祟地溜到學校的後巷,那裡停着一輛黑色的面包車。
她環顧一眼四周,确定沒有人注意到之後,上前敲了敲玻璃窗。
車窗半降下,程澤按的清俊的容顔顯露出來。
他沒有戴口罩,隻是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和鼻頭上挂着一副墨鏡,反觀齊念,全身上下都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的,隻露出那雙晶亮亮的眸子。
程澤桉好笑又無奈,“小念,你……”
齊念打斷他,“别說話了,快給我開門。”
程澤桉打開車門的鎖,齊念上了副駕駛。
坐上車,齊念終于松了一口氣,一方面,她是害怕會被狗仔拍到,程澤桉的粉絲狂罵她,另一方面,她也不敢确定,她爸到底有沒有找人監視她。
程澤桉自從上次拍了路導的電影後,小小出圈了一波,吸了一批粉絲,趁這關頭,他又火速拍一部古偶,飾演魔君和神女的生死虐戀,成功大出圈,徹底擺脫了糊咖的身份。
現在他的一言一舉放到網上極有可能引起轟然,齊念自然不能馬虎了,每次和他見面都要做好措施,把自己裹得密實,罵他可以,絕對不能罵她。
車子駛出後巷,遠離學校,程澤桉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的齊念,唇線抿直。
“小念,跟我見面你不開心嗎?”
她經常在耳邊提醒他,說他已經不同以前了,要時刻注意言行舉止,他們現在的關系壓根不能公之于衆,最好就是幾個月見一次。
他沒忍住,不到一個月就喊了她出來,她要是生氣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程澤桉實在是做不到幾個月見一次面。
他們是男女朋友,就算礙于一些現實因素不能公開,他們也不能真的就隔這麼久不見面啊,這多生分。
程澤桉抓着方向盤的手指加大了幾分力道。
他之前本是決定放下和她的緣分,他自己一個小演員不能耽誤她。
可他偏偏後來運氣不錯,一連火了好幾部劇,他的資源開始源源不斷,自身價值也在增加。
那次碰巧,他接到一部校園劇,地點就是在她所讀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