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由彬的備用終端突然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柳钺聽着通話聲暗暗松了口氣。
通訊那頭似乎是推銷的,龔由彬聽了幾分鐘也沒聽明白對方到底是推銷什麼的。龔由彬惱火了,一怒之下掐斷了通訊,又坐回了位置上。
而這幾分鐘的空檔給了池睆機會。
突然,監督人身後空氣置換器的蓋子打開了。
那裡面出來一個人,那人朝着排隊的衆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衆人被他森寒的目光吓得沒了膽,一個個都不敢吱聲。
柳钺看着管道裡半蹲,屈着身子的池睆,高高地挑起眉。
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柳钺眼疾手快的抓住龔由彬的衣服往自己這邊帶。
監督人見狀向桌子下面摸索着什麼。
他背後的池睆輕巧地落地,沒給他機會,直接抓住了監督人的雙手往後翻,掏出手铐铐住了。
一切都是那麼快,待監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死死地铐住了。
池睆将人強行摁回座位,然後把腳也铐住了。
監督人:“………”
他沒反抗,而是大聲地喊了一嗓子。
“Devil ——”
其他一部分窗口的監督人聽到之後立馬從玻璃房裡出來了,手上都拿着不少家夥。
群衆當即恐慌,有人大叫,有人哭泣,也有人朝門口跑走。突然“砰—”地一聲槍響,剩下的沒能逃走的群衆腿都吓軟了。柳钺大喊道:“我是警察!”
這個時候群衆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聖母瑪利亞要來帶你脫離苦海一樣,都紛紛如海潮一般朝着柳钺池睆這邊湧了過去。
果蠅機器人已經把玻璃房的防彈玻璃卸了下來,柳钺用玻璃架起了一堵牆,将群衆圍在裡面。
恐怖分子人多勢衆,柳钺倒是不怕,掏出了槍站在群衆前面。
這些恐怖分子作勢要逃,卻被門裡進來的一群條子攔住了去路。
警方的人數一下子比恐怖分子多出來好幾個。
兩方的人都在無形地對峙着,都是按兵不動,形成了一個僵局。
警方慢慢的前進,恐怖分子就慢慢的後退。
一個眼盲的女性在變故發生的時候手足無措,聽着四下哄鬧的聲音,自己平時都要同事帶路,現在并不能很快的找到正确的逃生路。她隻好瑟縮在了一個牆角,祈禱着恐怖分子不要注意到她。
一個恐怖分子後退着,突然聽到身後有什麼聲音。
他轉身一看,臉上出現了因将要殺人而極度興奮笑容。
“喲,原來這裡還有一個呢~”
他擡手用槍指着女性的頭部。
女性聽到恐怖分子的聲音,狠狠地吓了一跳。她感覺到了自己将會死去,沒人能來救她。女性絕望的哭着。
這給了恐怖分子極大的鼓舞,他扣動了扳機。
那槍大概是加了消音,她沒有聽見槍聲,但是子彈穿過□□的聲音卻如此清晰地在耳邊響起。
女性咬緊了牙關,預想的疼痛感卻沒有如約而至。
她聽到一聲悶哼,随後被一隻手扶上了頭頂,那隻手是如此冰涼,卻又如此溫暖。
有人為她擋了子彈。
她聽見那個人說:“别害怕,我是警察。”
雖然聲線清冷,但是這句話如熾熱陽光一般,一時間她心裡所有的恐懼都煙消雲散。心底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垮塌,淚如泉湧。
池睆心想,沒有中要害。随後掏出江風給的槍,眼疾手快地對準了兇手的頭顱扣動了扳機。
“砰—”
面前的人應聲而倒。
恐怖分子群體見自己身後的變故,轟然炸開了鍋。
頓時“操!死條子什麼時候跑到背後來了?!”“操nm的!死條子!”“c你爺爺的,死條子不講武德!”“你們先動手,别怪我們不客氣了!”的叫成一團。
柳钺聽了這群不帶親戚不會說話的玩意說的話,除了想笑沒有别的想法。
柳钺發号施令:“上!”
刑偵支隊的幾人接到指令,紛紛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警校的訓練果然不摻一點水分,幾十個人動作及其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果然,公家“土匪”對上經驗還不夠的野生土匪總歸還是公家更勝一籌。
幾十個人三兩下制服了一些恐怖分子,铐上手铐,扔在了一旁。
這些人畢竟是拿着真刀實槍的,雖然經驗不夠,但難免會閉眼盲打。這時候受傷的往往是認真幹架的。比如現在就已經有幾個同志受傷了。
受傷特别嚴重的人強撐着身體到了群衆旁邊坐下。
柳钺三兩下扒拉掉了對方的領頭,這個工牌上寫着代号909的孫子的槍,對方趁着這一秒的空檔往柳钺的腹部杵了一肘子。柳钺疼到反胃,伸手往909臉上狠狠地揍了一拳。909被慣性帶出去半步,吐掉了被打下來的血沫和半顆牙。他對準擡腳往柳钺的裆部就要踢,結果被柳钺躲了過去。
柳钺扯着909的腳把對方摁在了地上,狠狠地往他腹部上捅了一拳。柳钺哼笑道:“哼,孫子,你想斷子絕孫,爺爺我成全你,但是拉上我就有點不厚道了啊!”
909也哼笑着,擡腳往柳钺的肋骨猛地一撞。
柳钺感覺自己的肋骨起碼斷了三根,他在劇烈的疼痛中閉了一下眼。
909掙脫了柳钺的束縛,摸索到地上的刀,往柳钺身上刺去。
對着迎面而來的刀鋒,柳钺偏頭堪堪躲了過去。
909一刀沒刺成又想補刀,猛地往柳钺的胳膊劃拉了一下。
應該是割斷了靜脈,暗紅色的血不停的湧出來。這一刀應該是劃到了骨頭。
柳钺心想,tmd,這根本不占上風。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唐曉然身邊有一把槍。
“唐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