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無名無姓,無親無故,更沒有軟肋,平時更是不會出現在人前,就連覃禍也隻是在史書中看到過他們的蹤迹。
這是一隻專門保護國主的隊伍,那隻骨哨代代相傳。
如此一來,局勢便朝着覃策好去了,覃兵步步緊逼,覃禍等人已退至城門,四小隊此時正聚集在一塊。
“先撤,将城守住。”覃禍發号施令。
黑衣人并不給他們撤退的機會,有一小波已繞去他們身後,打算斷他們的生路。
四隊自動圍成一個圈,做防禦姿勢。
及時雨輕笑道:“這是想将我們滅了啊。”
覃禍隔着數米望着覃策,但凡他還有些腦子都不會再強攻,先不論攻不攻的下來,此戰的傷亡已然不可估量,逆境翻盤也不是全無可能。
“給我殺!”隻聽覃策一聲怒喝,四周的将士紛紛将手中的利劍刺出,一時間再度陷入混亂。
一道鮮紅的身影從上空飛躍而去,“護好琛兒。”
不等衆人反應,姚煙蓉踏過士兵,朝着覃策殺去。
白面具在面具之下鳳眼微眯,寬大的衣袖一摔,匕首随之飛出,眼見就要正中姚煙蓉肺腑,一把長劍擊開了。
來人将姚煙蓉帶回了陣地,“國師大人真是寶刀未老,風姿卓絕,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覃禍打趣道。
容邱冷哼一聲,“你還是想想如何帶着你的兵全身而退吧。”
城牆之上,遲暮雙拳緊握,似是終于忍不下去,抓起寶劍就想奔赴戰場。轉身之際,一道黑影跪在他面前,阻擋了去路。
“陛下莫急,梁大人他們自會全身而退。”眼前人不是旁人,正是翟硯。
遲暮将視線移了回去,隻見城門大開,以陳勝、翟煜為首,後跟着一批精銳,遲暮若是沒認錯,都是曾經早已解甲歸田的士兵們。
翟煜長鞭一摔,将沒有防備的黑衣人打的猝不及防,也為陳勝開了道。
定睛看去,陳勝威武之姿不減,隻是手中的大刀換為了陳家祖傳的長槍,紅纓飛揚,那個如噩夢般的将軍又回來了。
“不要戀戰,守城為重。”陳勝落下這句便投入戰争。
體力被消磨殆盡,達魯的胡子因汗水凝結在一起,容邱也因長時間使用秘術嘔出一口黑血。
倏地,達魯移至覃禍身側,道:“殿下,我騙你的,我無父無母,像那齊天大聖般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覃禍還未明白達魯話中意思,隻見他突破敵軍的重圍,隻身一人沖了過去。
火力一時間引到了他的身上,衆人哪還不知道達魯這是要做什麼。
“殿下,快走!”長□□穿達魯的身軀,随之而來的是無數的利刃。
覃禍奔向他的動作被阻止,“達魯!”
口中的鮮血糊滿了達魯的半張臉,他艱難扯出一抹笑,問道:“殿下,咱們是兄弟對嗎?”
喉間似有什麼東西被堵住,覃禍無法出聲,隻能重重點頭。
達魯回過頭,朝着覃策喊道:“覃策老兒,你當真我怕你嗎!”
“國主。”白面具輕喚了一聲。
覃策啐了一口,“撤。”
似是又覺得不解氣,覃策放了一波箭,不少即将進城的士兵中箭倒地。
其中一隻利箭便朝柳砺寒飛去,倏地,迎風來了一女子,不,不是女子,是酷似女子的男子。
柳砺寒被拉上馬,“少澤。”他驚呼出聲。
梅花并未應聲,似在等着什麼,良久,也隻有一聲悶哼。回眸,谷秋雙唇微張,顫動着。
果不其然,利箭穿進了谷秋的胸膛,一波箭完,下一波不知何時再來,梅花不敢停,帶着柳砺寒沖進城門。
“我,不小了,不小了……”嗚咽散在風裡。
谷秋想說【大人,你總說我年紀小,不谙世事,但其實我不小了,您與梅花在一塊時,我那顆悸動的心還是會難受,今日,梅花已經救下您,此箭若是落在他身上也定然活不下來,隻是,我知道您心悅他,他死了,您定會悲不自勝,我不願看到您傷心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