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門隔絕了外面尚未平息的喧嚣,将世界切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門外是閃光燈、追問和尚未散去的震驚餘波,門内,卻是一片被驟然點燃的、無聲燃燒的熾熱海洋。
周嶼白那句“心甘情願被我監禁一生”的回應,如同點燃引信的火星。他環在我腰上的手臂驟然收緊,力道之大幾乎要将我揉進他的胸腔!那雙深邃眼眸裡翻湧的溫柔瞬間被更為洶湧的狂潮取代——失而複得的狂喜、壓抑太久的渴望、以及一種被徹底點燃的、滾燙的占有欲。
他不再滿足于淺嘗辄止的試探。溫熱的唇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重重地壓了下來,不再是方才那個安撫性的輕觸。滾燙的舌如同攻城略地的将軍,強勢地撬開我的齒關,長驅直入,帶着一種近乎掠奪的霸道和一種深入骨髓的虔誠探索。他的氣息——清冽的、帶着長途飛行後淡淡煙草味的、獨屬于周嶼白的氣息——如同洶湧的浪潮,瞬間将我徹底淹沒!
大腦轟然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被這突如其來的、熾烈到令人窒息的吻徹底剝奪。氧氣變得稀薄,世界天旋地轉,隻剩下唇舌間攻城略地的滾燙觸感,和他胸膛傳來的、沉重而急促的心跳聲,如同密集的戰鼓,擂在我的靈魂深處。被動地承受着他洶湧的愛意,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志,環在他頸後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指尖深深陷入他背後挺括的襯衫布料中,生澀而熱切地回應着這份幾乎要将人焚毀的熾熱。
他的吻帶着一種近乎絕望的力度,仿佛要将分離的時光、錯過的四季、所有的思念與不安,都在這個唇齒相依的瞬間徹底彌補。舌尖掃過上颚帶來的細微戰栗,唇瓣厮磨間傳遞的滾燙溫度,每一次呼吸的交融都帶着令人心悸的親密。時間失去了刻度,感官被無限放大,沉溺在這片由他主導的、焚盡一切的愛欲漩渦裡。
直到肺葉傳來尖銳的抗議,他才稍稍退開一絲距離。額頭依舊抵着我的,鼻尖相觸,滾燙的呼吸急促地交融着。他的眼眸深不見底,翻湧着尚未平息的情潮,如同風暴過後的深海,幽暗而危險,清晰地映着我此刻迷離失神、臉頰潮紅、嘴唇微腫的模樣。
“呼吸,蘇晚。”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着情欲初歇的濃重鼻音,指腹輕輕撫過我被他吻得嫣紅微痛的唇瓣,動作帶着一種事後的憐惜和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我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氣,胸腔劇烈起伏,視線還有些渙散,隻能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曾隔着便利店的冷光讓我仰望了無數個淩晨的眼睛,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所有的狼狽與沉溺,帶着一種近乎餍足的、志得意滿的光芒。
“你……” 聲音出口,帶着連自己都陌生的、被徹底吻透的軟糯沙啞。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震動,環在我腰上的手又收緊了些,将我更近地貼向他滾燙的身體。“我怎麼了?”他明知故問,眼底的笑意帶着邪氣的促狹,“不是心甘情願被監禁嗎?這隻是……提前收取一點‘利息’。”
“霸道!”我紅着臉控訴,指尖卻依舊緊緊攥着他的襯衫後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支撐點。
“嗯,隻對你。”他坦然承認,俯下身,溫熱的唇這次珍重地落在我的眉心,然後是眼睑上未幹的淚痕,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琉璃。“蓋章認證,永不反悔。”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外面傳來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聲音:“蘇老師?周先生?外面……記者和讀者情緒還比較激動,書城這邊建議你們暫時從員工通道離開?車已經安排好了。”
短暫的旖旎被打破。周嶼白擡起頭,眼底的溫柔瞬間收斂了幾分,恢複了慣有的沉穩。他松開我,但大手依舊牢牢地握着我的手,指尖強勢地嵌入我的指縫,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