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轉身準備離開珠寶店時,一個穿着考究、氣質冷肅的中年男人,像一堵牆般無聲地擋在了門口。他身材高大,面容與周嶼白有幾分相似,但線條更為冷硬苛刻,眼神銳利如鷹隼,帶着久居上位的壓迫感,目光直直地落在周嶼白臉上,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周嶼白握着我的手猛地一緊!力道之大,幾乎捏痛了我的指骨。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如同被極寒冰封,眼底的溫度褪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種深沉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冰冷與……戒備?不,那更像是……一種被侵犯領地的、極度危險的警告。
“父親。”周嶼白的聲音響起,低沉平穩,卻像淬了冰的刀鋒,每一個音節都帶着拒人千裡的寒意。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父親?!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周嶼白從未詳細提及過他的家庭,更從未提過他的父親會以這種方式、在這種時刻突然出現!
“哼。”被稱作父親的男人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終于吝啬地掃過我,帶着毫不掩飾的審視與輕蔑,最終又落回周嶼白身上。“翅膀硬了?回來這麼久,連家門朝哪邊開都忘了?還得我親自來‘請’你?”
他的話語刻薄而充滿壓迫感,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凝滞的空氣裡。珠寶店裡原本溫馨的氣氛蕩然無存,店員和其他顧客都噤若寒蟬,驚疑不定地看着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周嶼白将我往身後帶了帶,用自己的身體将我完全護住。這個動作充滿了保護欲,卻讓擋在門口的男人眼神更加陰鸷。
“我的事,不勞您費心。”周嶼白的聲音冷得掉渣,字字清晰,“更不勞您親自過問我的私事。”
“私事?”男人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嘲諷的弧度,“和一個……”他的目光再次如毒蛇般掃過我,帶着極緻的輕蔑,“……一個靠寫些無病呻吟文字博眼球的女人攪在一起,就是你所謂的‘私事’?周家的臉面,你還要不要?”
“無病呻吟”幾個字像淬毒的針,狠狠紮進我的心髒!羞辱感和憤怒瞬間沖上頭頂!我下意識地想開口反駁,卻被周嶼白緊緊攥住的手阻止了。他手心的溫度此刻異常滾燙,帶着一種壓抑的怒火和警告。
“請注意您的言辭!”周嶼白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前所未有的淩厲,眼神銳利如刀,直直刺向他所謂的父親,“她是誰,輪不到您來評判!周家的臉面,更不需要靠犧牲我的幸福來維系!瑞士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幹淨,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
“兩清?”男人像是被激怒的猛獸,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你身上流着周家的血!隻要你還姓周,就永遠别想兩清!你以為你翅膀硬了,搞垮了林薇家那幾個不成器的,就能擺脫家族了?天真!”他冷笑一聲,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掃過我們交握的手,掃過我指間那枚嶄新的鑽戒,“玩玩可以,娶進門?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