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林炎有四個孩子,是兩任夫人生的。
與第一任夫人是旗鼓相當的商業聯姻,長子阙嘉航出生後,兩人離婚。
阙林炎對第二任夫人号稱是真愛,阙妤便是所謂的愛情結晶。
但真愛不過是個騙人的笑話,第二任夫人家族的船公司被阙林炎吞并後,他又開始與第一任眉來眼去。
第二任夫人很快覺悟,帶球離家在俄羅斯生下阙東朝,并與阙林炎迅速離婚切割。
而阙林炎也沒打算挽留,又與前任,婚外生下阙嘉琛。
所以阙東朝向來看不上父親阙林炎,不過是嗜權如命的刻薄小人。
阙妤遵循着豪門女将必經路徑長大,名校沉澱,基層沉澱,最終進入董事會,掌握家族業務核心。
阙家内部權力交錯複雜,明争暗鬥;因年輕閱曆不足,阙妤時常在董事吃癟。她需要可靠的左右手協助,親弟弟阙東朝是她的最佳選擇。
阙東朝聰明果斷,就是野得無邊無際,不時喝酒打架,累了就跑貨輪上出海平躺,阙妤根本管不住。
而阙嘉琛大概是出生得遲,腦子沒哥哥姐姐們靈光,隻擅長吃喝玩樂,阙嘉航全當他是累贅,看不上。阙嘉琛便跟屁蟲般貼住阙東朝,成日随他一同享樂。
所以,阙妤時刻盯緊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相當于曲線救國,盯住阙東朝。
早上,她無意中看到阙嘉琛簽字的用款單。
要現金,前天十萬,今天又要走十萬,還強調不連号。
酒駕被拘留一夜放出來後,阙嘉琛在酒吧鬼混到天亮才回家,第二天馬上又帶着不連号現金,還是去酒吧,還是平時根本不去的平價大衆酒吧。
阙東朝這時本應在貨輪,但前兩天卻下船,故意撞了阙嘉航的車。而阙嘉琛一反常态地獨來獨往,着實不正常。
她站在卡座區,就着瘋狂忽閃的燈光,按捺住性子,電話阙嘉琛問清卡座位置,陰着臉讓訂台小弟帶路。
當看清着阙嘉琛手上猙獰的大花臂時,阙妤直接罵起來。
“你割完雙眼皮還不夠,還紋花臂?要不要現在就讓人請尊關公來,讓你在這裡跪拜,馬上立堂口,做老大?”
一樣的話,十分鐘前阙東朝剛罵過,阙嘉琛才站直的靈魂,撲通一聲又跪下。
“姐,一次性紋身可以搓,我現在就搓。”阙嘉琛立刻搓起自己的花臂。
“你在這裡做什麼?”阙妤問。
“吃烤魚,很香。”阙嘉琛指了指桌上的魚,搪塞着。
帶十萬現金來吃烤魚,還不能連号?
阙妤不揭穿,接過阙嘉琛遞來的筷子,吃了兩口,闆着臉坐着,放線釣魚。
于是,阙嘉琛便成為全場活得最矛盾的人。
他想從酒吧跑路,但二哥阙東朝給的花錢任務還沒完成;留下來撒錢嘛,大姐阙妤又滿臉嚴肅坐在身邊動彈不得。
按照電影情節,潛伏一線的優秀特工,在關鍵時刻,應該給主角拖延時間,用于撤退,所以阙嘉琛決定多坐一小時,像電影情節演的那樣,假裝無事發生。
而阙嘉琛想象中的主角阙東朝,正坐在吧台暗處,慢悠悠地喝酒,同樣是副無事發生的淡然。
顧展在場,阙東朝不好上前喊阙妤,否則分分鐘暴露自己的是阙家老三的真實身份。
阙妤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名校履曆在手全是靠自身實力取得,不用一點家族資源;
重生後阙東朝不找阙妤,而先找阙嘉琛,也是擔心自己還沒适應新身份,引發阙妤不必要的懷疑,自己若實話實說,阙妤絕對把人綁着直接送進精神病院。
但阙妤喜靜,夜店喧鬧她堅持不過半小時,所以隻要坐等阙妤離開,便能相安無事。
阙東朝看向身邊的銀發小天使,他正破着嗓子嚷着王胖子遞紙巾,要搽鼻水。
“怎麼不在家休息?”阙東朝問,一邊溜進吧台,掃了些新鮮草莓櫻桃遞給顧展。
“王胖子說,你和人搶男人,輸了,我來救你。”顧展帶着鼻音揶揄,接過水果,啃起來。
“……可能嗎?感冒多吃點VC。”
“好,船長,你看,你得金主爸爸身邊坐的是别的姐姐。”
“那是他該死。”阙東朝說的是傻弟弟,到底做了什麼事,讓阙妤順藤摸瓜到這裡。
“喲,你這是在争風吃醋嗎?”顧展笑起來,船長這麼恨姐姐的嗎?
“占着最好的卡座,一晚低消,是不是該去死?”阙東朝還是在罵傻弟弟。
王胖子一聽瘋狂點頭,該死,該死,船長說得對。
“讓小霸王替你整頓整頓那位姐姐?”顧展眨眨眼,瞬間桃花滿天。
“你試試?”阙東朝隐在暗處笑起來,他的小狗又在興奮地搖尾巴。
隻是小狗口氣不小,還想整頓阙妤,别反被阙妤折磨死就行。
前世,女将軍阙妤對顧展帶種恨鐵不成鋼的憐憫,她看上顧展的能力,整天想着把人弄到自己手下幹活。
顧展跟在阙嘉航身邊時,她常在背後罵阙嘉航糟老頭子糟蹋孩子;後來顧展跟了自己,她就明着罵,罵自己親弟弟是禍害,溺愛造就任性兒,天天帶着顧展無所事事。
當時阙東朝回頂阙妤,什麼任性兒,這我老婆,不溺愛難道要拿來當牛馬用?
阙妤回答,老婆和幹活不沖突,把人借姐姐,我就缺能幹又可靠的助理。
可顧展就樂于當個任性兒,天天粘着阙東朝,見了阙妤就繞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