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猷一行人在林中度過夜晚,他覺得妖風陣陣,風向不定,且不知風從何處來。正要起身查看,莫談歡挨近問:“這風古怪得很,恐怕針對你的人,不止他二叔。”
顧子猷冷笑:“他便是和魔教聯手一起對付我,也不奇怪。”
莫談歡:“他們聯手是不奇怪,但溫融雪這傷卻有點奇怪。”
顧子猷心中不悅:“何以見得。”
莫談歡:“你怎麼不給他号号脈。”
顧子猷:“号過了。”
莫談歡:“号過也可以作假。你不是說溫融雪這個心機深沉嗎。怎麼這一回就信了他。”
顧子猷回憶起洞穴中微光下,溫融雪堅定的目光是那樣的真摯,完全不像要欺騙他的樣子。
莫談歡打斷了他的回憶,“你明顯中了他的苦肉計。”
顧子猷:“那藥确實會傷害經脈。”
莫談歡:“這不是關鍵。重點是,他已經達到讓你信賴的目的。子猷啊,你之前不是懷疑他與人裡應外合偷走了劍。若真是他偷了劍,他自然要在你面前演戲。”
顧子猷沉默。他并不是相信溫融雪,而期待武林中仍有大義凜然捍衛正義之輩。
莫談歡:“子猷,如果你信錯了人,可能會腹背受敵。”
顧子猷轉頭看莫談歡,冷笑道:“你在暗示我隻能信任你。”
莫談歡:“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子猷:“你們莫氏跟我二叔往來,遠比和我頻繁。他要是上位,對你們大大地有好處。”
莫談歡:“有好處的是家中的老頑固,又不是我。我跟你二叔來往,完全是為了幫你刺探情報。”
顧子猷:“那你查到了什麼有用的情報,知道他找哪些人來害我,他準備如何布局對付我。你什麼也不知道。除了喝酒、玩樂、玩美人,你還打聽到什麼。”
莫談歡:“可我的心是向着你的。”
顧子猷:“這樣的話,我從小聽到大。”
莫談歡脫下外袍遞給顧子猷:“它可以幫你擋刀槍劍戟。護你一路平安。”
顧子猷:“我不需要,謝謝。”
莫談歡合起扇子,“我把最珍貴的折扇贈與你。”
顧子猷:“我不稀罕。再說了,你要是把它給我,你用什麼做武器。”
莫談歡:“能當武器的扇子我多得是。可這把不一樣,跟你說吧,這把扇子來自魔教。”
顧子猷面色一寒:“你怎麼會有魔教的東西?”
莫談歡:“我若是坦誠相待,你可願信我。”他的眼神無比真誠。
顧子猷看不出莫談歡的問題,但心裡覺得别扭,于是傲嬌地說:“你這個人從來油嘴滑舌。我憑什麼相信。”
莫談歡:“這把扇子是當年毒殺羲和子的女魔頭紫怪所使用的扇子。先祖曾擊敗女魔頭,得到這把扇子。”
聽到故事如此離譜,顧子猷不怒反笑:“編,你就接着編。”
莫談歡歎氣:“我說都是實話,你怎麼就不信呢。為何你甯願信溫融雪也不願信我。難道我也得吐幾口血,你才會相信我。”
顧子猷:“說什麼胡話,别詛咒自己。”
莫談歡:“罷了,你小心點便是。”
旁聽二人聊天的的景戲多來了興緻,對林雅門說:“那把扇子肯定有線索,你要相信我的經驗。根據我多年追劇經驗,每當編劇把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必是重要線索。”
林雅門:“哦。人的武器嘛,打着打着自然就會打掉了。”
景戲多壞笑:“是的惹,嘿嘿,全副本就屬你最壞。”
天剛蒙蒙亮,景戲多便用内力解開扭曲的空間。見不遠處有身着夜行衣的潛行者暗中觀察他們。
他立馬轉身,往有敵人的方向走。
顧子猷提醒:“景兄,不是這個方向。”
景戲多:“是這裡,我能感覺得到能量流動,要走這個方向才能從迷魂陣裡出去。”
衆人隻得跟上,他且再次遭遇敵襲。
遭遇戰再所難免。顧子猷發現敵人動作詭異,筆直朝他們滑行而來,同時亂揮手臂,亂叫。
“是妖術”景戲多大喊,率先沖上去,被敵人砸中倒地,大喊:“沒内力了,救救我。”
顧子猷想要沖上前,被楚門搶先一步。
于是他退回守着溫融雪,溫融雪勸他:“别管我。先救景兄。”
現場一片混亂。顧子猷沖上前,輕易擊中兇徒的要害,被濺了一身血,可兇徒并未倒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托舉,一直擋在他面前,他從未經曆如此詭異的苦戰。
他懷疑這是魔教的傀儡術。于是一咬牙激發内力,舞劍生風,然而不死的敵人,難以擊退。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顧子猷漸漸戰力不濟,露出破綻。
“顧兄小心!”聽到溫融雪的喊聲,顧子猷正要轉身,溫融雪已經撞到他背上,身後之人一掌擊在溫融雪身上,溫融雪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
那漫天的落紅,令人心驚膽戰。
顧子猷明明沒中招,卻似被刺中心髒。他不明白,溫融雪為什麼要替他擋下這一掌。
戰況激烈,容不得他多想,敵人的劍已經劈下,劈向他懷中的溫融雪。
他挑開劍,再次投入戰鬥。既然溫融雪替他擋下一掌,他便要用性命護得溫融雪周全,這才是江湖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