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爺今兒心情像六月天,時晴時雨。
木蘭居的雅緻令他老懷大悅,然而很快廚房被炸,賊人逃遁。好在這不影響他談生意。
可當他讓侍衛去兌銀票時,侍衛居然告訴他其中兩張大面額銀票是假的!
可惡。居然敢給他假銀票。
問題是一疊銀票有真有假,他不記得究竟誰給的銀票是假的。
可惡啊。他很想查案,可為了大局,又不得不打碎牙往肚子裡吞。
正當他郁悶之時,寶貝侄子主動送上門。
當顧子猷雙手被縛,押送至顧二爺面前時,他樂開了花,輕佻地擡起侄兒的下巴問:“喲,我可愛的侄兒,你這是怎麼了。”
顧子猷嘴角帶血,眼中含恨,瞪着顧二爺說:“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别以為我會屈服。”
顧二爺笑道:“也對,顧家男兒怎麼可能因為一點皮肉之傷就屈服了。”
顧子猷撅着嘴不說話。
顧二爺:“瞧瞧你這張可愛的小臉,叔叔我實在舍不得折磨你。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尋找無量神劍的方法,我幫顧氏找回劍。”
顧子猷高傲地冷笑道:“哼,感應神劍所在處,是我與生俱來的天賦,誰也别想奪走。”
顧二爺先扇了他一巴掌,而後又摸着他的臉說:“哎喲,我的好侄兒,我們可是一家人,我可舍不得給你上大刑。看到你這樣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受傷,叔叔可是會心痛的。你繼續當風雅小少爺,那些俗人俗務糟心事就由我代勞。想要什麼寶貝,二叔就買給你,這樣兩全齊美,豈不快哉。”
顧子猷被他叔的惡心勁兒弄得反胃,憤恨地喊:“你賄/賂官員、販賣/淫/藥,走私鹽鐵,濫殺無辜、污蔑魔教。哪一件罪不是該遭天遣的,我隻恨這老天沒眼,讓你這等作孽多端的惡人存活。”
下一秒,顧子猷被扯着頭皮,卡住脖子,聽他叔反駁:“你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用管就能繼承一切。憑什麼嘲笑我!你就是個廢物,不敢殺人,還會被幾個山裡來的騙子騙得團團轉。”
他被丢到地面,被重重踩了幾腳。
顧二爺:“我帶你看清這個江湖,讓你提前知道,像你這樣的廢物,以後會有多狼狽。”顧二爺讓下屬去請人。
顧子猷知道會有不好的事發生。但他在自願落網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不一會兒來了幾名武林中人,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紛紛匍匐在顧二爺腳下,苦苦哀求顧二爺再賜他們一點鴉片。
幾人神态之可怖可憐令顧子猷不忍直視。
顧二爺笑着問顧子猷:“你想不想嘗一嘗人間極樂的滋味。”
顧子猷頭皮發麻,他知道實行誘敵深入計劃有危險,可沒想到如此危險,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隻能硬着頭皮說:“不想,也不怕。”
顧二爺:“何必呢,我不過隻要求你說出找到無量神劍的秘法。”
顧子猷再次強調:“這是我與生俱來的天賦。”
顧二爺踢了踢鴉片鬼,鴉片鬼們開始舔他靴子,“好侄兒,你看看他們一點尊嚴也沒有,你若不說,以後就會變得他們一樣,任我予取予求。”
顧子猷鄙夷地看着鴉片鬼們,他覺得沒有尊嚴地活着不如去死,可失去尊嚴的威脅不足以讓他屈服。反而激起他内心的狂氣,大不了一死了之。他才不怕,“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屈服的。”
顧二爺看着他,氣急反笑,笑過後,惡狠狠地說:“那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說着顧二爺叫下屬把鴉片鬼們拖走。又讓下屬押着顧子猷,走進絲竹繞耳的大堂。
大堂的空氣裡充滿着淫/靡的氣息,男男/女女/摟/作一團。
顧二爺拉着顧子猷的繩索大聲喊:“諸位兄弟,我尋遍天下,終于找到一個與我侄兒相像的絕色小倌。”
顧子猷瞬間明白他叔的邪惡念頭,氣血上湧,拼命掙紮着怒喊:“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我要殺了你。”說着就要去咬顧二爺,卻被護衛攔下。
顧二爺邪笑:“你們看像不像,連這狗脾氣也一模一樣。”
衆人立馬附合很像很像。
顧二爺問:“那你們想不想嘗嘗明月山莊繼承人的滋味?”
顧子猷看着在場的武林的前輩,一個個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怒火騰起,憤怒地咆哮道:“我乃明月山莊顧子猷,誰敢動我一下!”
其中一人說:“二爺,這匹馬太烈,恐怕難以駕馭。”
顧二爺持鞭一把抽在顧子猷身上:“江湖兒郎,就是要喝烈酒,馴烈馬,才能盡顯豪情。”
“二爺說得是啊。”一人附合,衆人附合。
顧二爺盯着顧子猷威脅道:“我的乖侄兒,你要是還不願跟叔叔說點兒好聽的體己話。我就讓其它前輩教會你當女人的快樂。”
顧子猷環視四周,高傲地仰起頭:“你們這群隻懂得欺男霸女的混帳東西。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好男兒。以為征服女人,欺壓男人就能證明自個兒的英雄氣概,可笑啊,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
笑到一半他就被顧二爺掐着下巴問:“你到底說不說。”
顧子猷冷冷地看着顧二爺:“你真可憐,這輩子都不會明白究竟什麼樣的人才算頂天立地、鐵肩道義的男子漢。”
顧二爺氣炸了,命令手下:“給我扒,扒他的褲/子,看他還能嘴硬到幾時。”
手下立即動手行刑。
災難臨頭,顧子猷反而不怕了。
他突然想通了,他的尊嚴,他生而為人的驕傲,并不是建立在尊貴的身份和他人的敬畏之上。是心中對道義的堅持,賦予他生命的榮光。幾個猥瑣之徒的污穢之物,根本無法玷污他的浩然正氣,折損他的光榮夢想。
顧二爺的下屬們在顧子猷身上扒拉良久,卻怎麼也沒法解開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