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普紅着臉點了點頭。
莫逃:“酒神節的儀式上,人們通過舞蹈和神明溝通,我們要不要也試試看。”
傑普繼續點頭。
莫逃把面紗固定在臉上,拉起傑普的雙手:“一起跳舞吧。”
下一秒,傑普就被拉着跳起舞來,眼前金色晃動,身體掙脫了引力的束縛,變得輕飄起來,整個世界在旋轉,旋轉。
美妙的琴聲,在心底響起,伴着莫逃的歌聲,成為劇場裡請神的劇目。
傑普内心滾燙,他感覺到神明的存在,否則不擅歌舞的他為何突然變得舞步輕盈,眼前的視界為何突然變得明晰,為何能透過面紗看到溫柔的笑顔,耳朵為何能聽懂歌聲裡的渴望。
這一定是神明賜予他的力量。
在神的祝福下,他變得主動起來,扣住莫逃的十指,一起轉圈圈 。
這邊廂他倆轉得歡,那邊景戲多也拉着林雅門一起轉圈圈。兩人一手齊握着劍,另一隻手拉在一起,轉圈圈。
林雅門吐嘈:“這或許隻是玩樂,沒有效果。”
景戲多:“怎麼沒有效果,我很開心呀。你看傑普的動作越來越靈活,說不定是你不夠沉浸才沒有感受到效果。别分析了,用心傾聽,酒神自然會在你耳畔低語。”
景戲多一邊轉一邊樂滋滋地大笑,這燦爛的笑聲隻有林雅門聽到。
他本不喜歡聽這個玩咖亂笑,卻又覺得緊張工作了一天,晚間跳舞放松一下也不錯。勞逸結合,才是最佳工作策略,于是變得主動起來,像圍着篝火一樣蹦蹦跳跳,同時握緊景戲多的手,免得這家夥HIGH起來,行為脫線,意外現形,或者不小心撞到另一對。
跳着跳着,突然被扣住十指,林雅門看了一眼,沒放在心上,繼續跳舞。
兩對友人愉快地跳舞,把沒有音樂沒有燈光的晦暗的小巷,當作舞台,盡情舞蹈。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莫逃停下舞步,表示要送傑普回家。
傑普像吃了特效藥,混身是力量,“不用。我練過武的,誰膽敢冒犯,我就用拳頭教他做人。對了,我覺得神明剛剛賜予我力量,我現在全身血流加速,腦子轉得飛快,你感覺如何。”
莫逃取下黃金面紗,燦然一笑:“我和你有相同的感覺。”
傑普内裡頭更熱了:“太好了。看來這面紗不是凡品。”
莫逃:“那你更要小心了,孤身帶着寶貝回家,畢竟不安全。你不會是嫌我這一身裝束被人說閑話吧,我這就換下他。”
“才不是擔心這個呢。”傑普再次臉紅:“很好看呀,雖然我對女裝美少年沒興趣。唉,我不是那種意思,你不要誤會。”
“知道。”莫逃取出帕子用水壺裡的水卸了妝,換上樸素的衣衫,陪傑普走回家。
夜色裡,龐貝城的街區老鼠竄動,腥臭味熏人,但傑普卻聞不到平日裡的臭氣,隻聞到淡淡的香甜脂粉氣。
雖然莫逃已經卸了妝,但那味道不知怎地仍在傑普鼻間萦繞,令他不由自主回起在被窩裡做俯卧槽的時光。
那時他想要逃走,現在卻戀戀不舍一路回味。
很快傑普到家了。
急着算題時,他總覺家更遠,今天卻身輕似燕,三兩步就走到家。
他想請莫逃進公寓樓坐坐,可想起自己家徒四壁,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客人,便作罷。上樓後,他打開窗戶目送莫逃離開。
莫逃仿佛感應到視線,回頭沖他笑,朝他招手,他也回揮手回應。
揮别了好一會兒,傑普沒看見莫逃前行,便大聲喊:“很遲了,你快回家。”
公寓樓裡人聲嘈雜,路上時不時有馬車駛過,踏在石闆路上發出擾人的聲響。
這些聲音蓋過了傑普的呼喊,可莫逃好像看出了傑普的口型,轉身回家。
直到看不見莫逃的身影,傑普才關上窗戶,點燃燈,細細觀察黃金面紗上的紋路,取出羊皮卷臨摹下上面的文字。
他提筆試圖計算文字表達的内容,可看着黃金面紗,腦中卻時不時浮現出面紗下神秘的微笑。
那笑容像未解的數學題一樣神秘,像通往真理的特殊途徑,激發他無限的好奇。可他習慣用數學思維認知世界,實在看不懂笑容下的深意。
思前想後,他放下筆,換了身衣衫,把黃金面紗藏在胸前貼心的位置,提着燈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