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帶謝翊回到巫族,在看到兩人緊握的雙手時,慕容晟一言不發,卻也尊重妹妹的選擇。
蒼溪則是臉色鐵青,不可置信這小白臉将慕容仙拐走了。
一番糾纏下來,強顔歡笑着敲打謝翊。
傍晚時分,幾人在飯桌上等着慕容蘭,這是慕容仙正式将謝翊帶回來的第一天,其他人不論,身邊的親朋總該是要齊全的。
慕容蘭下學後拖了許久才來,踏入房門的一瞬間,在見到謝翊時臉上一喜,又倏地轉為羞澀,想來是因着那日謝翊的仗義執言,她一直記在心裡。
蒼溪眯起眼睛,打量了下兩人。
慕容蘭移開目光,甜甜地叫着人,先是哥哥,再是姐姐,而後又是“無名公子”,慕容仙也并未打斷,打算之後再告知謝翊的真實身份,等慕容蘭叫到蒼溪時,也隻是僵硬地叫了一聲“蒼溪巫祭。”
蒼溪也不覺得尴尬,笑呵呵應下。
慕容仙與謝翊招呼幾人落座,端來了謝翊親自炒的菜。
這居所平日本是慕容仙一人居住,此番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吃飯還是頭一遭,屋子裡沒有那麼大的桌子,慕容晟袖子一揮,平地升起一些謝翊未曾見過的寬大綠植,像是長了眼睛似地纏繞着,一來二去,竟形成了一張桌子,五張椅子。
慕容仙将謝翊的身份,兩人的經曆當作玩笑似地告訴幾人。
在談論到慕容仙二人在白雲鎮那日的險狀時,慕容晟眉頭緊鎖,一句“下次不許一個人出谷”就要脫口而出。
卻被慕容仙阻止,笑盈盈說着謝翊是如何不顧生命危險抱住她。
慕容晟見妹妹興緻好,也不願攪亂,不情不願地将那話咽下。
蒼溪喝了杯酒,長歎一聲,醉醺醺地低聲吟詩。
吟的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阿姐真是好福氣,不僅自身是高貴美麗的巫族聖女,還有謝公子這樣的人為你赴湯蹈火。”慕容蘭嘴角含笑,眼神似有若無地一直圍着兩人打轉,端着酒杯,作勢要敬慕容仙。
慕容仙一一應下。
飯桌上安靜片刻,想到兄長近日操心的事,慕容仙詢問道:“哥哥,這幾日離奇死亡的那些族人可有眉目了?”
慕容晟歎了口氣,搖頭,“他們中的蠱怪異至極,我與蒼溪和其他十一位巫祭從未見過。翻閱古籍後才發現,他們中的像極了巫族的禁術的藥人蠱。”
“藥人蠱?”此話一出,慕容仙和慕容蘭兩姊妹異口同聲激動喊道。
慕容仙激動是因為知道這蠱術的殘忍,需用活人煉制,且極難練成,怎麼會在巫族出現?
幾人的目光轉向慕容蘭,帶着探究。其中以蒼溪的眼神更甚。
“我若沒記錯,藥人蠱乃是禁術,除巫王聖女之外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聽蘭丫頭的語氣好像認識這蠱,你是怎麼知道的?”
慕容蘭目光閃躲,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覺捏緊,磕磕巴巴道:“我....我在學堂上學的時候曾聽過這個名字。方才隻是覺得耳熟。”
蒼溪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調子,“哦,原來是聽聞過啊。學堂裡誰這麼見多識廣,不妨說出來,我改日拜訪拜訪。”
慕容仙将慕容蘭的難看和難以啟齒都看在眼裡,打斷道:“好了,蘭兒不是外人,就算知道有這個蠱也沒什麼。”
她招呼着幾人,“怪我非要提起這個話題,都吃飯都吃飯。”
至此,這話題才算結束。
晚飯過後,慕容晟急着回巫王殿同巫祭調查此時,慕容蘭則是因為今日先生留下的課業還未完成,匆匆離去。
按理說蒼溪身為十二巫祭之首,應該和慕容晟一起回去,可他硬是等着所有人都走了,在謝翊的面前大搖大擺地拉走慕容仙,說是有話對她說。
慕容仙被他拉着來到外面,詢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在裡面說。”
蒼溪抱着手,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慕容蘭邪性着呢,你小心些。”在慕容仙反駁他之前,他繼續道:“你别打斷我,更别否認我。我知道她是你撿回來養大的,你對她和其他人不一樣我理解。”
他深吸一口氣,“可你不能将她的一切都美化了吧。從你兩年前阻止她用屍體煉蠱之後,她看你的眼神就透着一股子不對勁,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還有今日,藥人蠱這種東西哪裡是她能偏聽來的?”
“你不能裝聾作啞到這種地步吧。”
蒼溪眉頭緊鎖,語氣認真,沒了平日的漫不經心。
這些話慕容仙一字不落地全聽進去,她心裡清楚蒼溪說的都是實情,她重重一歎,“我知道了。現在她總歸是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若有一日,我發現她真的心術不正,我會親自料理了她。”
說完她一拍蒼溪的肩膀,“她沒有巫族血脈,也隻能修習些最簡單的蠱術。放心吧,我會看着她的。”
蒼溪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慕容仙,“有時候我真是不懂,你真是聖母心泛濫得厲害。”
慕容仙苦笑搖頭,看過小時候慕容蘭的慘狀,她隻是想多給慕容蘭一個機會。
“好了,話已至此,我該走了。”蒼溪一揮袖子,潇灑離去,臨走前,他看了眼在廚房裡忙碌的謝翊,鄭重對慕容仙道:“若是有一日,你發現他也心術不正,馬上來告知我,我幫你砍了他。”
慕容仙笑着點頭,目送蒼溪離去。
直到回了房間,才被謝翊從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