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溪師父,有的話,我可能沒辦法說了。”
她抱歉地看着蒼溪,無奈地搖搖頭。蒼溪何許人也,早就看出不對勁,有人這是要堵住她的嘴。
“南丫頭莫擔心,說不了便不說,時機一到,我和謝真總會知道。”
“我把過脈,你的身體查不出什麼異樣,無法追根溯源,我已修書一封去往八華蓮寺,歸墟子欠我一個人情,最多三日,他會來宮中為你看病。”
“你安心等待即可。”
蒼溪一副老父親的模樣,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南阿蠻心裡一暖,努力笑道:“如此,便多謝蒼溪師父。”
蒼溪站起身擺擺手,打趣道:“你可是我徒媳,少了一根頭發,那小子怕是要欺師滅祖。”
這話将南阿蠻逗得忍俊不禁,再次擡眼看去時蒼溪已經準備離開。
“我會往雪月園中加派人手,你好好在此休養,安心等待。”
囑咐完最後一句,蒼溪大步離開。
南阿蠻眼皮沉重,在他走後沒多久也開始上塌休息。說來奇怪,她分明不是嗜睡的人,這段時間卻多數都在夢中。
眼皮沉重,閉上眼之前,她隻盼着夢中不要再看見那個讨厭鬼。
一聲極輕的冷笑傳來,在黑暗中顯得突兀又駭人.
可南阿蠻已經睡下,在她床邊站着一個人,黑袍,長發随意披散,身量颀長,負手站在她床邊。
“可惜了。不想見到我也必須見。”他對着床上的人說道。
話音落下,此人便消失在床邊,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南阿蠻額間。
南阿蠻意識回籠時,便已身處一處宮殿,朱紅的宮柱上雕刻着盤龍與猛虎,巨大的王座高踞中央,雕飾繁複,嵌滿玉石,顯得冰冷森然,燭台閃爍着幽暗的火光,
偌大的宮殿中不見一人,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此情此景,南阿蠻不寒而栗,隻想離開。
可等她轉身卻突然撞進一道肉牆,堅硬有力的胸膛碰得她後退一步,擡眼看去,“謝真”一身黑龍袍,頭發披散,眼神銳利,看見獵物後緊緊鎖定。
南阿蠻心一緊,瞬間反應過來,她這是又被拉入幻境了。
看着眼前這人的裝扮,南阿蠻逐漸後退,不斷尋找能做武器的東西。
她的小動作被盡收眼底,“謝真”嗤笑出聲:“這麼怕我?”
南阿蠻不說話,餘光看見絲綢帷帳,布幔低垂,在他動作的刹那跑向那處地方,利用絲綢遮擋身形。
額間有汗滲出,從前玩密室逃脫也沒有這麼刺激過。她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遠離這個人,遠離這個人!
此人過于強勢,且聽不盡任何話,手段狠辣。南阿蠻根本無法把他和系統聯系在一起。
在她印象裡的系統,隻是個有機械音,冷漠地重複指令的機器。甚至她連實體都沒有看見過。割裂感太強,讓她覺得面前的“謝真”更像是突然出現的妖怪,和系統沒有一點關系。
殿中突然安靜,落針可聞。南阿蠻屏住呼吸,隻盼着層層厚重的絲綢帷帳能掩住她。
悠然的腳步聲逐漸響起,南阿蠻心提到嗓子眼。聽着忽遠忽近的腳步聲,根本無法判斷“謝真”的方位。
“南阿蠻,你跑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她吓了一跳,穩住之後繼續苟住。
“你今日想把關于我的一切都告訴蒼溪,還想寫信告訴那個廢物。我很不高興。”最後一句的聲調突然加重,像一把重錘重重砸在南阿蠻心頭,她索性閉上眼。
“有什麼話不能你我面對面說呢?你自己乖乖出來,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放屁。南阿蠻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告訴你隻怕我小命都不保,誰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南阿蠻無動于衷,繼續閉着眼。
殿中沉默許久,靜得南阿蠻以為那人已經走了,才剛試着睜開眼,便看見立在面前的黑色人影。
此時她胡亂用絲綢裹住,蜷在地上,面前的人神色冷硬,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眼裡閃着不悅的光。
“都說了,讓你自己乖乖出來。”他咧笑,“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南阿蠻瞪大眼睛,心中警鈴大作,可不等她反應,整個人便被抱起,連同裹住的絲綢也被扯下。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臉,開始劇烈的掙紮。
掙紮不過一秒,“謝真”隻冷冷瞟了一眼,她便動彈不得,就連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