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的随記冊中寫我的随記冊十分幼稚可笑!”
“……”
玉清山所傳授的武功,多與花草樹木,山河風雲的自然變化有關,也有不少與人本身情緒起伏變化有關的,一個人的武功造詣,本就與自身的心神狀況息息相關。
随記冊便是玉清弟子用來記錄這些事物的随身小冊子,哪怕是一根草一枝花,都能往裡寫。
雁雲依佯裝羞惱指着謝霜呈,怪聲怪氣道:“你你你,小霜兒,師兄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偷看……”
“你什麼你!要不是你偷看我的随記冊,你怎麼知道我寫了什麼!”
“師弟,要不是你偷看我的随記冊,你怎麼知道我笑話你?”
掃雪妹子終于将衣擺浸得濕透,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小霜兒還寫什麼啦?有沒有寫他心悅哪位師姐?”
“去去去,這要是說出來,他怕是要羞得從玉清峰跳下去。”
李堯之長得高些,倚在石欄上就要叫人擔心他會不會仰翻下去,這勸架勸得半道熄聲的師兄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揉着那兔毛小帽,十分惬意地旁觀着謝霜呈與那二位無賴的唇槍舌戰。
“沙——”
正在此時,一抹輕盈白影躍過雪林飄然而至,對着李堯之拱手一拜:“大師兄,師父傳你到長恩殿。”
原是無極宗師身邊的書童伏鹿。
“現在?”李堯之不解。
師父提前出關,不是要神功大成,便是有緊迫要事,此時不召集二位長老商議大事,也不往藏經閣裡鑽尋找功法訣竅,實在不同尋常。
伏鹿攏了攏懷中的書卷,沉吟片刻道:“應當是與除夕夜宴有關,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二位這又是……?”
兩三句話的功夫,那邊又變換了陣仗,謝師弟追着雁師兄的屁股哼哈哼哈錘了半天,始終碰不到那張滑稽的鬼臉。
饒是司空見慣,伏鹿也忍不住憋出個“又”字來。
“我這就去。”李堯之這邊應了話,轉頭便恐吓道,“吃飽了閑的,再吵就都去挑馬糞!”
“我與師弟已經和好如初啦!”
“沒有!我并沒有與你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