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感覺,緣葉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緩緩下沉,意識卻很清醒。
完了完了,這次的消失方法怎麼是這樣的,怎麼辦怎麼辦,時透兄弟還在等着她回去,買的那麼多東西也沒有送到人手上。
而且、而且……緣葉的腦海裡不斷回放着童磨最後看她的表情。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要在他腦袋上給上一腳!
給上一腳!
緣葉猛的從床上彈起,下一秒,就被太宰治輕戳着額頭緩緩靠在了床上。
“嗚哇~”太宰治端着還冒着熱氣的藥送到緣葉面前,“這是做了什麼夢嗎?唔,一定是在和什麼怪物追逐戰才這麼大反應吧。葉子你可是快燒了一整天呢,這樣也能做這麼有活力的夢,不愧是葉子。”
緣葉一鼓作氣的将藥飲下,乖乖的看着手上動作不停的太宰治。
雖然語調還是像平常的聊天一樣,但太宰治還是很麻利的遞上了一塊散發着熱氣的毛巾和緣葉平時愛看的小書,拿着溫度計看了一眼,宣布道:“完美,已經完全退燒了!葉子從今天起就有更強的免疫力了!”
正打算摸摸緣葉的頭當作表揚時,“驚喜”便突然降臨。
突然從那樣必死的局裡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人。緣葉腦海裡無數畫面閃過,最終腦海裡隻有幾個關鍵詞:吻、在意、愛。
下一秒,緣葉便伸手攬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學着記憶中的樣子,用嘴唇在太宰治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想了想,又偏離了點方向,在左右臉頰上又各自碰了一下:嗯,對稱,還表達了她對太宰治超多的在意與愛,完美!
窗簾在緣葉醒來時便被拉開,此時正值黃昏,夕陽的橙紅色暈染到了海面上,床邊的兩個人靠的很近,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嗯,有種不顧太宰治死活的美感。
雖然理智告訴太宰治,他應該繼續若無其事的摸完緣葉的頭,然後用最平靜的語氣問這動作是誰教她的,再細細講解一下這方面動作的含義給葉子聽。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太宰治很沒出息的,刷的一下直起身子,捂嘴裝作打了個哈欠,“天色完全暗了後就要繼續休息了,小說不要看太久,休息休息……”飄到門口閃遠了。
緣葉看着太宰治離開時左右搖晃的步伐,唔,流程好像不太對啊,她記得還有個變色的過程的……不管了。太宰治那麼厲害,絕對領悟到她要表達的意思了。
緣葉重新将視線轉移到身邊的小說上:被好好的照顧了一整天呢,嘿嘿,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某條巷子,一家地下酒吧内。坂口安吾搖晃着酒杯裡的液體,向身邊的織田作之助說道:“要不要賭一把,今天是不是一個可以聚齊的日子?”
話音剛落,太宰治就從樓梯口出現,飛速的坐在了織田作之助的旁邊,狠灌了一口手邊的酒。
織田作之助緩緩開口道:“啊,我賭他會來。”轉頭看向太宰治:“這杯酒有點烈,換一杯吧。”
坂口安吾無語道:“賭局成立不起來啦。你就把對孩子那套收起來吧,這家夥絕對喝過比這還烈的酒。”
織田作之助很認真的對着坂口安吾說道:“但太宰的确還沒成年,而且準确來說,你也是。”
坂口安吾哽了一下,選擇放棄這個話題。有點不對勁,太宰治這家夥居然沒有照例詢問有沒有清潔液給他喝,也沒有無厘頭的加入他們的聊天中。
有時候他也很奇怪,這樣三個身份差距大,性格差距大的人居然會在種種機緣下成為互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雖然他和另外兩人的認識并不是很美麗就是了。
又想到自己在整理資料時這兩人帶着一身血腥味和屍臭味向他撲來的場景,坂口安吾趕緊搖了搖頭,喝口水壓壓驚。
織田作之助問道:“太宰,你怎麼了?”
太宰治一邊吐魂一邊問道:“織田作,你是養了五個小孩沒錯吧?”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坂口安吾來了興趣:“怎麼,聽這話,你養的小孩出問題了?”
他和織田作之助都是知道太宰治身邊還有個人的,但多大,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隻知道太宰治用葉子來稱呼。
太宰治作沉吟思考狀,“織田作,你說,小孩子向你做出親密舉動是怎麼一回事。”
織田作之助:“很正常,咲樂就很喜歡我抱她呢。”
太宰治猛然意識到,平時他跟緣葉也經常是黏黏糊糊貼在一起的狀态,但也不對啊。不行,不好問,他可不想被當作森鷗外的徒弟,一個蘿莉控的變态!
坂口安吾可不放過他,追根到底的問道:“怎麼,你家小孩做出什麼親密舉動了?”
“當然是在看到我勤勤懇懇照顧她一整天直到發燒好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啊!”太宰治滴水不露的說道,“哎呀呀,安吾你是不會懂這種感覺的啦~”
織田作之助附和着點了點頭,細細觀察了太宰治一會,開口說道:“可是太宰,你的耳朵好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