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根本動彈不了,怎麼辦,誰能來救救她!
明明那輛卡車近在眼前,明子隻感覺眼睛一花,下一秒就出現在一片陰影處。
緣葉隻來的及抓住明子阿姨和她身邊的兩個人,再多她也沒辦法碰到了。此時的她也無心管被她救出來的兩人,用身體遮住明子阿姨的視線,雙手緊捂住明子阿姨的耳朵。
明子的胳膊還在流着血,因為角度實在是刁鑽,緣葉隻能先從卡車地下掐好時間冒出,再将人轉移,免不了與卡車的摩擦,緣葉的兩隻手也因為用力過度扭傷了。
身邊的兩人先一步緩過神來,嘴裡控制不住的發出尖叫。明子被這聲音激回了一點神智,拍了拍緣葉的手,示意緣葉放下。
緣葉隻把手放了下來,身體怎麼也不肯挪動半分。她沒來的及救出來的人,早就被卡車碾的不成人樣,比滿地鮮血更可怕的是他們看不出原型的軀體和死亡時殘留的表情。
普通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絕對會留下一輩子心理陰影的,她絕對不可以讓明子阿姨看到。好在手是空出來了,緣葉連忙撥通了禅院甚爾的電話。
“喂,怎麼了小鬼。”聽到丈夫的聲音,明子總算是找回了全部的神智,磕磕絆絆的說道:“甚、甚、甚爾……”
此時的禅院甚爾總算是聽清了電話裡的背後音,來不及确認,徑直沖出了家門。
“你們在哪?!”幾乎是用過吼的語氣。
“我、我上班、不遠處、超市、超市這裡。”
緣葉敏銳的察覺到有人拿起手機在錄着什麼,将臉往明子的胸口處一埋,同時按下了明子暴露在外的臉。
好在禅院甚爾動作不慢。沖到包圍地,将妻子打橫抱了起來,徑直沖向醫院。這速度,比救護車還快。
人接到了就好,緣葉長舒一口氣。不由得又暗暗表揚了自己一次。
呼,她可真棒,又救了三條人命呢。唔,這就代表這三個人的家人、愛人、朋友都會開心,嗯,反正會有很多人開心,大功德大功德。
感受了一下自己手腕的疼痛度,去醫院去醫院,希望一天就能好,不然她就要被太宰治說死啦。
努力追尋着禅院甚爾的腳步,緣葉終于看到醫院所在地。
在禅院甚爾與醫生确定明子的傷勢時,明子總算是緩過了神來,安慰道精神還處于緊繃狀态的甚爾:“沒關心,放輕松甚爾,我沒有什麼事,緣葉把我保護的很好,她甚至都沒有讓我看到血。”
明子沒有問自己是怎麼獲救的,從緣葉将臉埋在她胸口的表現就可以看出,緣葉的身份,遠不止她想的那麼簡單。
在明子的不斷安慰下,禅院甚爾總算從要瘋掉的狀态緩了過來,注意到一旁默不作聲的緣葉。
拉着緣葉走出病房,将空間留給明子接受治療。
禅院甚爾靠着牆壁,将臉埋在手掌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聲悶悶的“謝謝”傳了出來。
緣葉鼓了鼓嘴巴,拿頭撞了一下禅院甚爾,舉起自己已經腫起來的手腕給他看。
“哦哦。”禅院甚爾連忙跑去找了彈力繃帶,幫緣葉固定住腕關節。
這還差不多,緣葉感受了一下,不算太嚴重。放心了,示意禅院甚爾把手機拿出來。字是寫不了了,打字還是可以的。
緣葉:我沒有讓明子阿姨看到任何血腥的東西,但受到的驚吓應該還是不少。另外,我最大的能力隻能救出來三個人,後續處理我管不了,你大概要自己處理。
禅院甚爾點點頭,沒有說話。
緣葉繼續打道:明子阿姨的手受傷了,我估計要一個月,你們……靠奶粉可以活嗎?我買了好多罐。邊打邊努力的僵直着手掏出奶粉罐出來。
禅院甚爾看着那熟悉的牌子,渾身懈了力的坐在地上,仰着頭,嘴裡重複着“謝謝”兩字。
好一會,禅院甚爾才說道:“我剛把咒術界那邊的事情處理完,我想想辦法……”
緣葉:好解決的,你可以去當健身教練,你的體格,可以當私人教練,錢多事少的那種。
禅院甚爾:“我這種人,去當健身教練,可以嗎?”擡頭一看,“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小鬼。”
緣葉收起了自己從太宰治那裡學到的表情,哇,果然,殺傷力很強。
緣葉:普通人就是這樣生活的,你是普通人了,這樣的生活為什麼不可以。
普通人,普通人……禅院甚爾聽着診療室裡傳來的對話:
“你這蹭傷沒太大問題,好好養養就行,叫你丈夫最近好好照顧照顧你。”
“哈哈,我丈夫一直都把我照顧的挺好的。”
“也是,你丈夫送你來看病這速度,可比我們救護車的速度還要快呢。”
“當然啦,畢竟我們是一家人嘛……”
“哈。”禅院甚爾總算是恢複了精神,“懂的挺多的嘛小鬼,大道理一堆一堆的。”
那是,緣葉驕傲的仰起頭。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有和太宰治一起去街上的熱鬧處呆着。
雖然她和太宰治融不進去這樣熱鬧的氛圍,但是緣葉總是樂此不疲的觀察着街上的人來人往。太宰治還會從細枝末節推出這個人的年齡、職業、愛好甚至馬上要去做的事情,當成故事講給緣葉聽。
夜晚的街上,燈光總是明明暗暗的,緣葉就那樣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宰治的眼睛,聽着太宰治的聲音,兩人自成一個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