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空間中數十秒的交流,經過那位的扭曲,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緣葉也并不讨厭祂突如其來的到訪,畢竟,被偏愛的好處就是:像她這樣不聰明的孩子,竟也能一如平常的堅持到現在。
緣葉伸手想抱走到面前的太宰治的腰,卻被來人按住腦袋一頓揉搓,陰恻恻的問道:“葉子啊~你身上這件衣服,看起來好熟悉啊~。”
哈哈,糟糕,一直在聊天,忘記太宰治叮囑她要換套幹淨衣服了。
太宰治伸手摸了摸緣葉身上的布料:還行,看來旁邊這小子還懂着照顧點人。
觀察到太宰治的臉色并沒有很難看,緣葉放下心來,黏黏糊糊的往其身上蹭。五條悟也跟了過來,指着睡倒在地的夏油傑,小聲向着緣葉問道:“睡着了?”
看到五條悟的動作,緣葉開心的朝他笑了笑,手伸出去想要給個鼓勵式摸頭。
…………
摸不到,哈哈。
五條悟試探性的伸出手掌,“Give me five?”
……“噗。”太宰治微微錯過頭,很給緣葉面子但又實在憋不住的小聲笑了一下,随即便感覺身上一重——是緣葉快速攀爬坐在了他的肩膀處。
太宰治伸出手锢住緣葉的雙腿,面向着一臉茫然的五條悟。
五條悟正扶着自己睡死的摯友打算回去複命,對着緣葉伸向自己頭頂的手并沒有反應過來,于是,兩位厲害的小孩子都收獲了緣葉誇獎的摸摸。
一米八幾的男孩僵成了一個電線杆子,但也沒想着躲。嘛,畢竟從小被摸到大了,但大庭廣衆之下突然這樣、呃、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這麼久也明白了,這種有節奏的摸摸一般都是對他的誇獎,雖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是了。
五條悟輕咳了兩聲,伸出拿着手機的左手晃了晃:“那個,緣葉、姐,我和傑去交任務去了,還有,自從那天你送我們入學後就沒來找我們玩過了,所以記得多來找我們玩而且同期的硝子也很有個性你們一定相處的來高專的結界攔不住你相信你還記得我和傑的寝室就這樣拜拜再見了——”
……飛走了,肺活量真好。
緣葉在太宰治肩上晃了晃身子,沒有下來的意思,太宰治便繼續托着她,又回到了國木田獨步的身邊。
國木田獨步看着漸近的兩人,除了頭有點疼之外,不知道為什麼牙也有點。
頭疼倒不是因為别的,來這裡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雖然做的事情禽獸不如,但光憑借他們武裝偵探社和警察局,很顯然是不能做到全部繩之以法的。
緣葉戰鬥的場面的确是震懾了他,……他都不敢打包票,如果社長和她對上,能不能全身而退。如果能有這樣的戰力加入武裝偵探社,的确能為社員的安全提供一份強有力的保障。
而且,沒有緻命傷。
即便最倒黴的那個被緣葉插了兩刀,按時間估算的話,送到醫院絕對能保住一條命。
他們此次的委托内容是就絲竹山笑的要求找到名為荊豆的女孩,很大可能便是這個三号了,棘手的是——她存了死志。
三号、還是叫她荊豆吧。她很不幸,從小便生存在這樣的地方,但她又很幸運,她是個健康的孩子。于是,第一次上場不是作為“食物”,而是“娛樂”。
孩子間的戰鬥能有多惡劣呢?荊豆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們之間的戰鬥很簡單,赢就能活,輸一定死。荊豆沒找到活着的意義,但她知道,一定不能那樣死。
所以她一直努力的打比賽赢比賽,争取讓自己的價值更高一些。起初還很懵懂,在自己勝局已定的時刻點到為止,後面知道的多了,便喜歡在對局中下死手了。畢竟,死在她手上的話,說不定恨會比恐懼強烈呢?可如果從她手上活下來,還變得不健康的話,那便真的完了。
哭聲、歡呼聲,還有寂靜。這是荊豆短暫的幾年中對于聲音的理解。
直到有一天,她被允許踏出這個除了觀衆席哪裡都不好看的地方時。她覺得,有一種聲音很好聽——人群中模模糊糊,斷斷續續,仔細聽又能聽到各種情緒的聲音。
可惜了,她沒有做誘餌的天賦,這樣的聲音,沒聽多久,便與她永遠無緣了……
她第一次被人打敗了,可是,對方是個不會說話,隻是比她大的女孩子啊。怎麼辦啊,就算這麼厲害,在這樣的地方,不會開心的。
可後來事情的發展超乎了她的想象。鎖住她心神的牢籠,居然隻用一個晚上,就可以全部毀掉啊,毀掉它的人數還沒有她一隻手多呢。
她很耐打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昏迷的時間比那些人預想的短。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六十九号、不、不是,是叫葉子?她不太懂,但很好聽,比荊豆好。
好厲害啊,好強大啊。她如果能先殺死自己再去打那些她不喜歡的人就好了。或許現在也不遲,她不想死,可也活不成了,死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下,或許也不錯。
或者說還是起到最後一點作用比較好,不知為何,那個姐姐對那邊躺在地上裝死的男人沒有反應,是打算最後再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