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假如是織田作收養了你。”

“他肯定不會抛棄你，肯定會有耐心的教導你。”

“但是很可惜呀，是我撿到你的。”

“要是你下次再失敗，就是兩拳再開五槍了。”

………………

我披着外套，在夜幕中走着。

甩開自己的護衛，過于長的黑色的外套對于現在的我而言已經不用像往常一樣拖在地上，這時我一種詭異的類似于‘啊，長高了’的想法。

隔着迷迷茫茫的霧霭，在星星點點的閃爍着煙草的火光中，可以看到屬于槍械的金屬反光，在隐隐約約的暗色下帶着殘暴而又血腥的味道。

我坐在林間小道上的木樁，有些了無生趣的看着面前上演的戲目。

“嗚……，救命……救救我……。”顫抖的聲音在林間小道上回響着，“我被那邊拿着槍的兩個人所襲擊了……”

火光頓時轉過頭，從草叢中一個按着胸口拖着一條腿的少年緩慢的走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年臉上的血污，他看起來身受重傷，他氣喘籲籲的這般說道。

“你誰呀，小子。”

這時霧氣有點散了，露出了他們的臉。

對方明顯有六個人，各自都裝備了自動的步槍，他們警惕的看着來人，原本悠閑的站姿瞬間切換成警戒狀态。

他們并沒有因為過來的人是尚且年輕的孩子而放松警惕。因為他們知道，這裡是橫濱。

“這個時候了，你一個人在做什麼？”

又有一個男人發問了。

“在對面的那條路上，有一輛車子被襲擊了，那是……政府的紙鈔運輸車。被兩個蒙面者的人…… ”少年像小動物一樣，發出微弱的聲音。“他們幹掉警衛搶錢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們的臉……然後他們就一直追着我，要殺我滅口。”

無聊，無聊。

我冷漠的旁觀着，時不時的翻着手中的書。

紅白色的書皮上面寫的是大大的完全自殺手冊六個大字，基本上沒有時間翻看這本在記憶中已經看了很多遍的我不厭其煩的翻閱着，同時還掏出了一支筆，時不時的在空白的頁數上寫着一些自己雖然沒有過的經驗，但确确實實經曆過并且成功有失敗的經驗。

“什麼？”

驚呼聲從耳邊傳來。

接着便是空氣中濃重的鮮血的味道。

銳利物品的破空聲，子彈的轟鳴聲傳播在寂靜的四周，光是憑這些聲音還有味道，便可以想象出來戰鬥的殘酷。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哈哈……哈，哈……。”

幹巴巴的笑聲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我停下了手中的筆，将筆和書都塞入了口袋。

“為什麼在下必須死呢？”

少年殺死了敵人，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都是傷口，鮮血濺落在他的臉上，以及黑色的不知是血還是泥土的東西附着在發絲上。

“這是因為你不是憑借着自己的意志活着的。”

我答複他，同時又想了想還是補上了一句。

“芥川君。”

少年也就是芥川，簡直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他什麼時候來的那個地方應該沒有人才對------

“你，是……是…”芥川用幾乎聽不見微小的氣音道。“是那些人的……同夥嗎？”

“其實我是來邀請你的，不過……”我頓了一下，接着歪了歪頭，有些冷漠的看着躺在地面上，看上去快要死去的芥川。

“我改主意了。”

“如果一個人是出于自己本人的意志而使用暴力而殘酷的手段，不論是多麼殘暴都算是自己人性的本能，但是如果隻是作為環境中的一個變量無意識地傷害……”

“那隻不過是一頭沒有理性的野獸罷了。”

我這般輕輕的說道。

“我不需要沒有理性的下屬，雖是很好的工具，但是……很容易反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