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猛地坐起身，額頭全是汗。

他又做噩夢了。

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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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姚小枝叼着姚母強塞過來的三明治擠上了公交，到站後她才咽下最後一口下了車。

“你每天都擠公交啊？”程姗捏着名牌包剛從一輛奔馳上下來，見公交車尾氣噴過來，她下意識捂了捂鼻子。

“本來想做地鐵的，出門時剛好有公交過來就坐公交了。”姚小枝把手裡的垃圾扔進垃圾桶，回頭等程姗。

程姗跟車裡的人道了别，瞥了她一眼：“跟那麼多人擠在一起不難受啊，不過也是，你們這剛畢業的小年輕，擠個公交算什麼。”

姚小枝跟在她後面往辦公大廈走，周圍都是急匆匆趕着上班的人。

程姗邊走邊從包裡拿出鏡子補妝：“有男朋友嗎？”

姚小枝如實回答：“沒有。”

程姐撩了撩耳邊發，轉頭打量了她兩眼：“沒有就對了，你進了華創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談戀愛。”

姚小枝也沒想談戀愛，這兩年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工作上。

兩人剛進去電梯就到了，進去站好才發現她們後面還跟了三四個人，其中一個是傅崇軒。

傅崇軒站在最前面，他一進來程姗就不再說話。

電梯到達後程姗撩了下頭發，扒開前面的人提前走出電梯，正好趕上傅崇軒的步伐：“老闆早。”

傅崇軒瞥了她一眼：“早。”

“老闆吃飯了嗎，我帶了早餐。”

“吃過了謝謝。”

姚小枝看着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心想，她沒看見程姐帶早餐啊。

“小枝，剛剛周經理叫我們倆過去呢。”唐芳一見到姚小枝趕緊起身過來找她。

“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兩人敲門進去的時候周韬也剛好放下手裡的工作：“你們倆坐。”

“是這樣的，你們倆現在還在實習期，一個月之後會有一個考核，到時候你們之間有一個要走一個會留下，這個你們是知道的吧。”

“知道。”

“什麼樣的考核呢，我現在就跟你們說一下。”周韬觀察了一下兩人，姚小枝聽得認真，唐芳看起來十分拘謹，緊張。

周韬繼續道：“我們業務一部程姗是組長，她比較忙，沒時間教你們，老潇和小佟你們各自選一個跟着學習 ，到時候每人寫一份項目可行性報告作為考核标準，至于寫什麼項目，你們自己跟老潇和小佟商量決定。”

“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他們談過了，接下來怎麼做，什麼時候開始，由你們自己決定，你們還有什麼不懂的，或者是想問的嗎？”

唐芳搖搖頭：“沒，沒了。”

“考核的唯一标準就是這份報告嗎？”姚小枝想了想問道。

“那自然不是了，還要看你們平時的表現，如果我們部有人力薦你們當中的一人留在公司，到時候這種可能性我們也會考慮進來的，總之，不隻是這份報告決定你們的去留，而是要綜合考慮，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

“行，那你們忙去吧。”

出來後唐芳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姚小枝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了？”

“沒事。”唐芳尴尬地笑了笑，“小枝你想跟着誰啊？”

“我跟誰都行。”姚小枝覺得跟誰學習不重要，重要的是個人能力。

唐芳羨慕地看向姚小枝，原來人家根本不擔心……她躊躇半天，小聲道：“其實我想跟着佟姐。”

她來得比姚小枝早了幾天，從她第一天來公司到現在，那個孫潇石不是在打遊戲就是在睡覺，如果跟着他，自己肯定過不了實習期。

都說華創人才濟濟，大家擠破頭想進來，唐芳雖然準備了那麼久，但從沒想過有一天真的能通過面試，真的能在這裡接觸到那些名校畢業的高材生。

她從小就羨慕那些學習成績好的人，所以她一直很努力，努力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努力去靠近他們，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現在她終于有這樣的機會了，她可以跟他們一起工作，一起進步……

她一定要緊緊抓住這次機會，一定要留在華創。

可是她真的能留下來嗎？

姚小枝看起來那麼自信，對她來說好像一切都無所謂，又好像一切都輕而易舉，不像她自己，總是唯唯諾諾，總是那麼不自信……